溫迎塗了陳最給的金創藥,還沒到兩天,臉上的掌印就消失了。
不過如今外麵都在傳溫迎了極大的委屈,自然要在府上將這“委屈”執行到底了。
沒有出門,但和杜盛合作的事卻沒有停。
之前找的匠人,已經將想要製的酒曲做了出來。也已經讓人送到了杜盛的酒窖,接下來就是杜盛的事了。
另外飛鴻居也要重新修葺,溫迎和杜盛聊了很久,按照他們新的想法找了匠人開始修葺。
唯一麻煩一點的是,溫迎無法跟著鬆嬤嬤學習了。
但這日鬆嬤嬤竟然來了溫府,笑著道:“老夫人知道小姐回溫家了,所以讓老奴到溫府來教小姐。”
“這怎麽使得。”溫迎驚訝又,忙讓嬤嬤坐下,“外祖母讓鬆嬤嬤來溫府,那外祖母邊怎麽辦?”
“小姐不用擔心,老奴隔兩日來一次。小姐學的快,其實很多東西已經不用我教了。老奴教不了多長時間,小姐就都會了。”
溫迎抿住了,鬆嬤嬤像是明白在想什麽,繼續說:“老夫人說了,小姐盡管做自己想做的事。老夫人子不好,照看不了小姐,隻能讓小姐多些本事自己保護自己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溫迎點頭。
更不能辜負外祖母和鬆嬤嬤的一片心意,學的越發認真刻苦。
大半個月過後,杜盛來信,說第一批桂花酒已經釀出來了。
溫迎高興地出了門,第一次批酒另有用,不是拿來賣的。
溫迎將一個名單拿了出來,隨後讓飛鴻居的小廝按照名單上的人去送酒。這些人無外乎都是些風流才子,喜縱意詩,把酒言歡。
相比北僵的烈酒,京中的文人更喜歡綿綿口的桂花釀,追求的是將醺未醺的飄飄然狀態。
溫迎不僅要送這些人桂花釀,還附上了沾染酒香的信箋。
這種信箋當初是為了討好範莫寒,研究出來的。箋紙泡在酒中,通過幾道程序,慢慢浸染上淡淡酒香。
若是再提筆落字,就會留下幽然的墨香。
兩者相和,雅韻十足。
幸好這信箋還沒給範莫寒,就重生回來了。
如今拿來做這些文人學子的生意,倒是合適。
溫迎還在每張信箋上,都寫上了一首詩。
杜盛看的都驚呆了:“這些詩有什麽區別嗎?為什麽送給他們的信箋還不能弄混了?”
“當然不一樣。”溫迎拿起一張信箋道,“比如這張是送給禮部員外郎曾大人的,曾大人是寒門學子,當初進京趕考的路上盤纏被賊匪全劫了去,足足小半個月他都是一路乞討進的京。”
“這首詩是他當初進京的時候,發下的雄心宏願。他寫過那麽多詩,也隻有這一首能代表他這個人的抱負。”
杜盛咂舌:“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?這麽多文人,你每一個都了解徹了?”
溫迎笑了,這還要謝範莫寒呢。
範莫寒剛開始仕的時候,不論是場上的人,還是文人學子,溫迎都曾一一細致了解過這些人的喜好,好讓範莫寒知道怎麽和這些人結。
現在這些人要為所用了。
文人的生意好做也不好做,隻要足夠了解他們的喜好在哪裏,按照他們的喜好行事,不愁拉不來客人。
其他人的酒溫迎都是讓飛鴻居的夥計去送的,崔臨的酒卻是親自去送的。
崔臨平時休沐的時候,多在茶樓裏與人清談。
有全安商會的眼線,溫迎想知道崔臨的行蹤很容易。
“溫姑娘?”崔臨看到溫迎很是驚訝,“溫姑娘上的傷養好了嗎?”
溫迎道:“多謝崔公子那日為我仗義執言,我上的傷已經好全了,今日來見崔公子,是特意來謝的。”
崔臨溫聲道:“溫姑娘客氣了,崔某隻是憑心而為,換其他人,崔某也會幫的。”
“崔公子高風亮節,小子也沒有別,隻有自家酒樓出的桂花釀,可以為公子作詩時添幾分雅興。”
溫迎從朝雨手中拿過酒,給崔臨倒了一杯。
酒剛倒出來,那清淡的桂花香氣和讓人醺醺然的酒味,就彌漫開來。
崔臨眼睛一亮,他也是酒的人,各家名酒都有涉獵。
這種悠悠然風味清雅的桂花釀,他卻是第一次聞到。
溫迎笑著說:“崔公子不用有負擔,酒樓即將開業,我給很多文人學子都送了酒。隻不過因為崔公子幫過我,所以這酒我才親自送過來。”
“今日送給崔公子,也是想讓崔公子嚐嚐,也好為我們酒樓提點意見。”
崔臨鬆了一口氣,若是貿然收了子送的酒,傳出去有礙名聲。
但溫迎這麽一說,崔臨就放下心來。
溫迎道:“崔公子慢慢品嚐,小子不便多留。”
溫迎起離開,有意跟崔臨結。
不管是因為飛鴻居需要崔臨這樣的客人,還是因為河東崔氏的名頭。若僅僅是為了做生意,自然不用刻意結誰。
但若是想給溫家翻案,結越多的人越好。
但崔臨這個人是君子,行的是君子之風。
溫迎哪怕示好,也不能過了界。今日借著謝之意上門,淡淡談兩句,留下個印象就好。
從茶樓出來的時候,看到幾個文人學子一起進了茶樓,其中還有範莫寒的影。
“大爺也在。”若青撇了撇道。
“嗯。”溫迎隨意瞥了一眼,本沒在意,轉離開。
溫迎離開後,崔臨正準備端起酒杯嚐嚐這酒,但這時他約的幾個文人走了進來。
來人笑著說:“好香啊,這是酒的味道?崔兄你會啊,來茶樓裏喝酒。”
崔臨起行禮,幾個人見禮後,立馬端起崔臨的酒杯聞了聞。
“這麽香的酒,崔兄可否讓我們也嚐嚐?”
“自然。”崔臨點頭,讓人拿來幾個酒杯,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。
幾個人也不客氣,直接將酒喝了。
一個人問道:“好香的酒,桂花的清香和酒的醇厚一樣不,崔兄你得告訴我,這酒是從哪買的?”
另一個人卻說:“這酒不是範兄家獨釀的嗎?以前我們去範兄家,喝的似乎也是這酒?”
眾人看向範莫寒,範莫寒臉有些難堪。
這酒他一聞便知是溫迎釀的,但溫迎不是將酒砸了嗎?怎麽還會有,而且還在崔臨手上?
崔臨驚訝地看向範莫寒,隨後道:“這酒是溫姑娘送來的。”
眾人反應了會兒,知道這溫姑娘是誰了。
那人恍然說:“原來我們以前在範兄家喝的酒,都是溫姑娘親自釀的。”
範莫寒淡淡地道:“家妹確實會釀一點酒,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的上不了臺麵的東西。”
範莫寒一直喝溫迎釀的桂花釀,所以並不覺得這酒有多特別。隻是每次他在家裏宴客,才會拿這酒出來招待。
而且溫迎整日搗鼓這些雜七雜八的事,哪家大家閨秀,會做這些商賈才會做的事。
所以範莫寒從來不向別人提起,即使如今他也不願多提這事。
其中有個學子柳博,行事頗為放縱,最看不慣範莫寒總是學崔臨作態。
崔臨是大家出,一舉一代表著河東崔氏的風範。而他範莫寒不過一個小戶出,範家算起來也不過兩代而已,算不上什麽名流世家。
“範兄都將人趕出範府了,還稱什麽家妹?你家那個四姑娘才是你妹妹吧,否則你怎麽會為了,而不分青紅皂白,將溫姑娘趕出範家?”
範莫寒臉一下子沉了下來。
柳博嘲笑:“範兄為人確實“公正”,同是一府姐妹,待遇卻是如此天差地別。我看那溫家姑娘也可憐的,恐怕這些年在範家,這樣的委屈已經吃了不了。”
範莫寒臉瞬變:“你胡說什麽,我何曾苛待過五妹了?”
“溫姑娘被你們府上的四妹推到水中,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,上來就是指責。現在滿京城人都知道你範莫寒,是怎麽區別對府上姐妹的,還用我來說?”
柳博嗤笑一聲,範莫寒臉蒼白。
這一場清談因為這個話題不歡而散。
範莫寒剛回到府上,就被大夫人攔住了訓斥。
“莫寒你這幾日怎麽回事,晚兒都傷的這麽狠,你怎麽一次都沒去看過?”
“晚兒最敬重你這個大哥了,現在外麵的人胡言語,你也要傷你妹妹的心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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