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琛彎了彎角,握著的,找準位,手掌用力按。
翁季濃一開始痛得厲害,慢慢習慣之后只剩下舒適了,懶洋洋地拉過一旁的錦被,抱在懷里,舒服地喟嘆一聲。
夕落山,侍們輕手輕腳地給院里回廊下,和屋子里點上燈,一瞬間燈火通明。
元琛聽到一陣淺淺的平穩的呼吸聲,直起腰一看,竟抱著錦被睡了,濃的睫灑在眼下,不施脂的容天生帶著胭脂,朱微嘟,的,乖巧極了。
元琛素來冷冽的眉眼被一旁的落地明角燈襯得多了幾分和。
原以為他娶的是位溫端莊的貴,現在才發現他原來娶的是個滴滴撒的小祖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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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日逛街累著了,第二日,也不需宛嬤嬤念叨,翁季濃自己就乖乖的待在府中了。
不出意外,除非元琛被圣人調到別的地方去任,那這座府邸便是翁季濃以后的家了。
既然這樣,翁季濃就想著好好把宅子修整一番。
翁季濃坐在肩輿上,一只手打著傘擋太,另一只手撐著下聽一旁的元伯介紹府里的格局。
“宅子原是前朝武威郡公的府邸,前朝覆滅后,這宅子就被朝廷收了回來,前年阿郎任河西大都督時,圣人同時賞賜了這個宅子,可供后人承襲。”元伯恭聲道。
翁季濃聽到可供后人承襲之后,心里也是歡喜的,圣人賞賜的宅子分兩種,一種是待賞之人百年之后,家眷需要搬出去把宅子還給朝廷,而另一種便是宅子永久的賜給賞之人,算作他的私產,子孫世世代代都可以在這兒居住。
元琛便是第二種了。
元府雖然重新刷修繕過,但還是可以看出它已經歷過許多風霜,沉淀著一新宅子沒有的厚重氛圍,這樣的宅子格局都是劃分好了的,前院是郎主辦事與外客往來之地,后宅便是主母,家眷的生活的地方。
甚至哪個院子是由何人居住也有了暗示,像主院后側方的院落便是留給以后嫡長子的。
對這樣妥當寬闊的宅子,翁季濃是滿意得不得了。
“除了您和阿郎現在住的正院,只留了一個靜香院和青竹院做客房,旁的院子都上了鎖。”元伯笑呵呵的說。
說完期待地看著翁季濃。
翁季濃沒有聽得懂他的暗示,還在滋滋地想著如何重新布置這個新家:“我想在我們那個院子里放兩只大水缸,夏天要到了,到時候再往里面植上幾株蓮花,再放幾尾金魚,是極好看的。”
元伯有些失的應聲:“唯!奴記下了,夫人想要什麼品種的?”
“就只要紅珍珠,”翁季濃想了想,又添了幾樣,“回廊下的布簾都換竹簾,要墨竹的,窗臺上擺幾盆玉……”
翁季濃滿臉憧憬地布置著院子。
元伯一一應下,原本還對翁季濃沒有聽懂他的暗示而苦惱,但聽到聲語的代他們重新陳設院子,心就慢慢安定下來。
家中有了主人便是不一樣了,氣氛沉沉的元宅,往后要熱鬧起來嘍!
午后前院有人來稟,說軍中有人來尋元琛,元琛怕軍中有急事,便去了前頭。
過了兩個時辰,再回來的時候,院子已經大變樣了。
長長的抄手游廊下掛著半卷竹簾,竹簾下紫的穗子隨風飄。
寬大的院落一分為二,右邊是一塊空地,空地上擺著蘭锜,他的兵規整的擺在上面,一旁還有幾只石凳。
與右邊都是冷冰冰的兵不同,左邊更有趣味,兩只他臂長寬的水缸墻而放,約有綠的荷葉探出缸邊兒,往地上滴滴噠噠落著水珠。
不遠是一座小木亭,木亭下不是桌凳而是一張吊在梁上的靠榻。
木亭四周是新移植過來的牡丹花……
很顯然,他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,右邊是他的,左邊是翁季濃的地盤。
見他回來了,院子里忙碌的侍們只來得及朝他屈膝行禮,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了。
元琛眉梢微挑,帶著些他不曾察覺到的期待進了屋。
院子都換了布置,屋子里當然也是。
先前都是元伯帶人布置的,在翁季濃眼里當然算不得不好看,只不過看著像是府一樣森嚴刻板,一點兒都不像家的樣子。
只做了稍微的改,原來的長榻,案桌,柜架只換了擺放順序,撤下暗沉帳幔,換上鴨黃暗花樣式的,再另外添置了許多座屏花瓶等,擺上鮮果花卉,一下子變得溫馨起來。
室臥塌前擺了四五只箱子,翁季濃皺著眉頭,搖著象牙骨扇,指揮著侍們挑東西。
元琛無從下腳,只能正在屏風旁問:“做什麼呢?”
翁季濃聽到他的聲音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,搖搖頭讓侍們先退下,小心翼翼的繞過箱子走到他邊。
“給哥哥做裳呢!”
彎著眼睛,梨渦一深,笑得格外甜,面上還帶著明晃晃的意思:夸我。
看得元琛心尖兒,好不容易才把目從白的面龐上移開:“我服夠穿。”
翁季濃一臉早就知道你要這樣的說的表,踮腳著他,手指著他的領:“哪里夠了,你瞧瞧,這領都磨掉了,穿著要不舒服的呀!”
元琛有一瞬間的窘迫,但一瞧只起了一個線頭,心里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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