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辭嵐朝著祁懿了過來,腳步微,卻似乎有些猶豫,這一步并沒立即邁過來。
祁懿也明白他的境,雖是瓊月做錯了,可皇后與祁家勢如水火,要他在三皇子燕辭面前向祁家人低頭,只怕也是為難。
“四殿下,無妨的,公主年歲還小,我若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計較,也顯得我氣量小了,還請殿下不要介懷。”
一邊的瓊月公主見著自家四哥和這兩個外人站在一溫聲細語的說話,嘟著幾步過來,一把拉過燕辭嵐,便要往室里拽。
燕辭嵐回頭朝著唐詩韻無奈的笑了下,由著瓊月公主拉進了室。
祁懿了面前的唐詩韻,心下激,走上前去鄭重一揖,正想真心實意的道個謝,卻不料剛剛啟口,便正巧高太傅出現在了思遠堂的門口。
高太傅是皇帝新令了來教導皇子常識的,四十多歲的模樣,長得五端正,看上去威嚴與和藹并存,頭發與胡須已然有些花白。
此刻他瞧著幾個孩子在門前站著,溫聲道:“怎的不進去?”
唐詩韻朝著祁懿笑了下,便看向了高太傅,十分絡的道:“高伯伯,詩韻和您一同進去吧。”
高太傅笑著回應的點了頭,對著幾個孩子道:“皇后和貴妃兩位娘娘稍后也會過來,大家先進去吧。”
說著,高太傅由唐詩韻伴著行了進去,外間候著的兩個伴讀也進了里,幾個孩子陸陸續續的進了室。
祁懿抬頭了行在最后的桓天杰,心中若有所思。
與其他幾個出顯赫的伴讀不同,桓天杰并不是什麼貴族之后,他甚至沒有父母。
之所以能得到進宮陪伴皇子讀書的殊榮,全賴他的兄長幫襯。
皇帝邊的紅人,掌印太監桓亦如。
傳聞桓亦如男生相,俊異常,手段狠厲,又甚會揣圣意,十分皇帝倚重,不僅掌管了皇宮庭的大小事,在前朝也很有威勢。
宮前,祁丞相囑咐過祁懿盡量遠離桓氏兄弟。
祁懿回想了下桓天杰的面容,年歲上他和他們都差不太多,一張臉確實俊俏的,只是過于秀氣,又冷冷的全無表,配著一暗的長衫,乍瞧過去有點森森的覺。
相較于其他幾人,他的存在不太強。
桓天杰的影沒學堂,祁懿康幾步行了過來,拍了拍祁懿的肩膀,道:“懿,我們也快些進去吧。”
祁懿瞧了他一眼,一邊抬步,一邊低聲道:“這個桓天杰來頭真不小,不過是個太監的弟弟,竟能和其他世家貴族一同進宮做伴讀。”
祁懿康朝著那人的背景瞄了一眼,低聲音道:“掌印大人自然不是普通的太監,我昨日在三殿下那兒聽說,好像陛下要將三法司予他掌管呢。”
祁懿眼睛瞪得溜圓,詫異道:“給誰?桓掌印?”
祁懿康點頭。
三法司包含刑部、大理寺、史臺,這在現代,可是集檢察院、法院、公安部于一的執法機關,為一個太監能掌管這樣重要的司法機關,實為不簡單。
“別討論他人了,今日之事你長些教訓,之后可萬要小心些,莫讓伯父憂心才是。”
祁懿康比祁懿大兩歲,相貌上比起飄逸俊俏的祁懿略有不足,不過子敦厚沉穩,雖只有十二歲,卻很有年人的輕率與焦躁,是個極可靠的人。
兩兄弟進了門落了座,頃,皇后和貴妃親臨來探了幾位皇子,說了幾句話后,便開始了第一天的授課。
第一次聽學,祁懿想著見云殿那個漂亮的小祖宗說過的話,盡量事無細仔細的記錄著,只是寫的多了,難免手腕有些酸痛,五指舒展收活了下,又甩了甩手腕,一不留神便將筆掉了。
那支筆轱轆著滾著,最后停在了一雙蓮青的繡鞋邊上。
一只珠圓玉潤的荑輕輕的將筆拾了起來,祁懿順著那只白潤的手朝上去,對上了唐詩韻的目。
唐詩韻對淺淺一笑,大方從容的將筆遞還與。
兩人正好坐在鄰座。
祁懿與對視著,也回之一笑,手接回筆,想了想,取了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,悄悄的將紙條疊了小,留意著高太傅的目,趁他未注意之時,手遞給了唐詩韻。
唐詩韻收到字條,面上微驚訝,顯然是沒想到祁懿會做出這樣大膽的舉,隨后角微了幾許笑意,余打量了下高太傅,將紙條打了開來,想了想,提筆在上面回了幾行字。
尋了高太傅轉的時機,唐詩韻將紙條遞還給了祁懿。
祁懿原以為唐詩韻這般的世家貴族之后,必定是不會參與到傳紙條這樣不甚規矩的行為中的,全沒想到唐詩韻會回復自己。
心中本就對這個主存有好,如今又得相救,這會兒滿心都是到新朋友的喜悅,取了紙條看了上面的容,忍不住又回了幾句。
兩人這般又傳了一次,祁懿擔心次數多了被高太傅發覺,倒也沒再放肆,將紙條夾在了手札之中,老老實實的聽完了剩下的容。
回到見云殿的時候,已經快午膳時分了,祁懿在自己的院中坐下,剛喝了口水,那邊就來人催了,說是六殿下想召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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