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忠三兄弟上個月是下半夜當值,這個月是白天當值。晚上趙思言也帶來了酒,他們喝到一個多時辰纔算完事。呂誠則早早吃完,但呂忠在家,他不好修鍊,隻能冥視。
「誠兒,你義父喝多了,你送他回莊裡去。」呂忠推開門,剛呂誠躺在床上,無聊的著屋頂,心突然莫名的一陣刺痛。如果是習武的人,這個時候恐怕是調息打坐,正在加修鍊了吧?
「是。」呂誠應承著,但他剛扶著謝納新走出門沒多遠,謝納新就停住了,此時他雙眼炯炯有神,哪有一分醉意的樣子?
「義父,你沒醉?」呂誠一臉的詫異,他從來沒有想過,大人也會騙大人的。
「誠兒,你先回去吧。」謝納新著前麵掛著招牌的四方賭坊,微笑著說。剛才他被呂忠和趙思言說得不好意思,經常來呂誠這白吃白喝,他臉上確實掛不住。隻有裝醉,但一出來,看到四方賭坊,馬上就把一切都忘了。
「義父,父親讓我送您回去,你不到家我不回去。」呂誠倔強的說。
「那行,義父就帶你去見識一下這世間最妙的事。」謝納新笑著說,他跟趙思言一生都沒有娶親,趙思言喜歡去花滿樓,每個月的錢大部分花在那裡。而他的興趣在四方賭坊,雖然他輸多贏,可是跟趙思言相比,至還有機會拿到回頭錢。
四方賭坊很熱鬧,掀起門簾走進去,裡麪人頭攢,熱鬧無比。裡麵擺著幾張大的桌子,每張桌子旁邊都圍滿了人。謝納新帶著呂誠到了賭桌旁,一到賭桌旁邊,謝納新好像變了個人似的,神抖擻,呂誠在旁邊看著,他已經興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呂誠隻看了一會,就明白了規則,其實很簡單,就是賭大小。三顆骰子,如果點數加起來是四至十,那就是小,十一至十七,那就是大。如果三顆骰子的點數一樣,那就是豹子,莊家能殺。
雖然簡單,但是玩的人卻很瘋狂。謝納新原本還叮囑呂誠不要跑,但他到了賭桌邊,完全忘了這麼回事。他掏出上所有的銅錢,開始押注。現在已經是下旬了,謝納新上的錢已經輸的差不多,這把銅錢是他上最後的錢。
掏出來的時候,正好有一枚銅錢掉了出來,滾到了呂誠前,他一把就抓住,想要遞給謝納新。
「給你買吃食。」謝納新笑了笑,既然錢都到了呂誠前,那就該是他的。作為一個賭徒,他很信這些規矩的。
「謝謝義父。」呂誠高興的說,他雖然經常去打酒,可是從來沒有過私房錢。
呂誠沒下注,一直在旁邊看著。他倒是希謝納新能多贏點錢,可是很憾,謝納新的手氣特別臭,一把銅錢,很快就輸了個。
「誠兒……」謝納新輸之後在上左翻又翻,可是一個銅板也找不到,他突然看到呂誠手裡還有一個銅板。對一個賭徒來說,哪怕就是一個銅板,也意味著無限的希。
「義父,這可是我的了。」呂誠把手一,痛的說,剛到手的錢馬上就被拿走,自然不甘心。
「算義父借你的,過幾天發了月例錢,馬上還你。」謝納新已經輸紅了眼。
「謝護衛,一個銅板能扳回本麼?我看你還是回去睡吧。」荷是名中年男子,見謝納新竟然要向呂誠借錢,譏笑著說。
「義父,我來給你下注吧。」呂誠見謝納新臉很難看,突然說道。謝納新每個月的錢基本上都扔在賭坊,很贏過錢。可是這對呂誠來說,卻並不難。剛才他無意放出一縷應力,骰蠱的骰子是什麼點數,他可是「看」的清清楚楚。
「行,你來下。」謝納新隻要有賭,由誰來下注無所謂,他喜歡的是下注之後,掀開骰蠱的那一刻。
「我押小。」呂誠等骰蠱停下之後,把那枚銅錢押到了寫著一個大大的「小」字上麵。
「誠兒,我覺得應該買大,都開了三把小了。」謝納新提醒著說,雖然這個沒有什麼概率所說,但他覺得連開了三把小的,現在再開小的幾率不大。
但呂誠卻不為所,謝納新靠的是覺,他靠的是應力。謝納新的覺經常出錯,可是他的應力從來沒有騙過他。開蠱之後,果然不出所料,二三三,八點小。
「誠兒,你果然是我的送財子。」謝納新高興的說,雖然隻贏回了一個銅板,可是給他的覺卻不一樣。他接連輸了好幾把,所有的錢都輸了,可是呂誠一押,馬上就贏了,他覺自己的手氣要旺了。
接下來呂誠連押了五把,從兩個銅板到四個,四個到八個,八個到十六個,十六個到三十二個,三十二個到六十四個。連贏六把,縱然謝納新賭了幾十年,也是非常罕見的。不要說謝納新,就算是呂誠也發覺到了,整個賭桌的人都把目向了他。而其他賭桌的人,也有人往這張桌子上湊。
「誠兒,快啊。」謝納新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,隻是不停的催促著呂誠下注。
「押大。」呂誠抓出一把銅錢押到了大字那邊,旁邊的人見呂誠下了注,紛紛把錢押到大那邊,而小的那邊一個銅板也沒有。
莊家此時有點張,他在賭場也有幾十年了,一邊倒的況還是第一次到。他有些怨恨的了呂誠一眼,如果這小子的運氣還是這麼好,賭場今天就得賠大錢了。
「開啊!」
「快開啊!」
在眾人的催促下,莊家心不甘不願的開了蠱。他剛拿起蠱罩,馬上就聽到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。他把目投向蠱,竟然是一二四,七點小。愣了一會,他才發現,這個七點跟豹子一樣,通殺!
眾人原本把呂誠當財神爺,可是他這次失手,馬上就把他當了一個普通賭徒。呂誠知道,自己這次惹了眾怒。可是這也不能怪他,作為一名雜役,他可不想出風頭。謝納新在家裡的時候都會裝醉,他想要裝失手,實在太容易了。接下來,呂誠故意有輸有贏,最後給謝納新贏回了一百多銅錢。
「誠兒,謝謝了,這是賞你的。」謝納新抓出一把銅錢塞到呂誠懷裡,原本應該是輸個的,可現在能贏幾十個銅板,實在是意外之喜。
「謝謝義父。」呂誠覺得一把銅錢已經是筆鉅款,既然是義父給的,自然笑納了。他早就想稱點吃了,雖然野兔和山的也能吃,可是豬、羊和牛味道更好。逢年過節的時候,雜役也能吃頓,味道遠比自己燉的野兔要好吃得多。
隻是第二天呂誠去攤問了一下,他的這點錢,連一斤都割不到。一斤豬要二十文,而他隻有十五文,以他跟呂忠的食量,恐怕一頓吃個二三個也是可能的。如果再加上謝納新和趙思言,一頓吃個三五斤,實在太正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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