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珠手了外甥的腦袋。
蕭善繼續撈魚。
娃娃的臉蛋嘟嘟的,柳玉珠想,的確不想嫁人,但如果能有一個外甥這般伶俐乖巧的兒,非常愿意養。
一個時辰后,柳玉珠提著水桶與幾條小魚,跟在小兄妹倆的后回家了。
午飯也差不多做好了,柳金珠、柳銀珠不斷地進進出出,將一盤盤散著發人香味的菜端上桌子。小戶人家沒有那麼多規矩,只擺了一張紅木八仙桌,等會兒全家老小都坐在一起吃。
最后一道菜擺好,宋氏手,與柳暉一起坐在了北面的主位。
蕭鴻、周文俊并肩坐東邊,柳玉珠、柳銀珠坐西邊,柳金珠帶著兩個孩子在南邊。
蕭鴻打趣岳母:“三妹才在家里住了三晚,母親竟如請了菩薩進門似的,瞧著人都年輕了好幾歲。”
宋氏哼道:“回頭讓金珠、銀珠也回來,我能變得跟們一般大。”
蕭鴻看向妻子。
柳金珠倒是想回來,可蕭家況復雜,很難得閑。
蕭鴻便道:“金珠是我的賢助,沒了家里得套,不如這樣,我請母親、二妹、三妹去家里小住,您看如何?”
宋氏:“我走了,你岳父他們怎麼辦?”
蕭鴻還想再說,柳金珠瞪他道:“這麼多菜也堵不住你的,你真有這份孝心,油舌的,我看西院有一摞竹子還沒劈,等會兒你幫忙劈竹子去。”
蕭鴻:“劈就劈,我又不是不會。”
周文俊笑道:“我跟姐夫一塊兒去。”
柳銀珠:“算了吧,你們倆的手,一個拿算盤,一個拿紙筆,都不是劈竹子的料。”
蕭鴻:“二妹這話就錯了,劈竹子是力氣活兒,只要有力氣就能劈。”
宋氏:“對對對,銀珠不用攔著,等會兒讓他們倆一起劈去,劈不完誰也別想走。”
柳暉笑著搖搖頭。
柳玉珠只管安靜地夾菜,安靜地吃。
柳金珠問:“你真決定改開傘鋪了?”
柳玉珠點頭。
柳金珠:“好的,咱們家的傘好看耐用,你的鋪子位置顯眼,不說賺大錢,肯定虧不了,養活你足矣。”
蕭鴻:“你這什麼話?三妹運道不俗,的鋪子一定會為咱們縣最大的傘鋪,將來生意紅紅火火,日進斗金,三妹豈止能養活自己,還能給咱們父親母親蓋大園子,讓二老日日穿金戴銀,奴仆群。”
柳金珠連瞪他都懶得瞪了。
其他人都被蕭鴻的話逗笑了。
笑過之后,宋氏哼哼道:“我這輩子就這樣了,不求自己大富大貴,只求我的三個兒能食無憂,事事如意。”
這話有點弦外之音,柳金珠瞥了一眼周文俊,柳銀珠神微慚,柳玉珠低頭吃飯。
蕭鴻咳了咳,正道:“母親放心,小婿會繼續努力。”
周文俊跟著表態:“下次春闈,我也力爭金榜題名,讓銀珠做上夫人。”
柳儀則道:“我與兩位姐夫共勉罷。”
蕭鴻起頭,三個年輕男兒了一碗酒。
娃娃蕭善對這些話題沒有興趣,問柳玉珠:“小姨,今晚爹爹帶我們去逛燈市,你要去嗎?”
知道,二姨有二姨父陪,就小姨沒有親。
柳金珠也道:“對,玉珠跟我們一起逛吧,人多更有意思。”
蕭鴻:“還有文俊二妹,我賃了一條船,咱們同去船上賞燈。”
柳銀珠看向丈夫,周文俊笑著點頭:“好啊。”
姐姐們都有興致,柳玉珠自然要應下來的。
散席后,蕭鴻真拉著周文俊去西院劈竹子了,姐夫們都去了,柳儀當然也不能閑著。
男人們劈竹子,宋氏帶著倆孩子去歇晌,柳家三姐妹都聚到了柳玉珠的閨房。
“玉珠,我聽娘說,陸大人是京城侯府的公子,那你在京城的時候,有沒有見過他?”柳金珠躺在最里面,與柳銀珠將小妹夾在了中間,好在床夠寬敞,躺三個量纖細的子并不會覺得擁。
柳玉珠:……
為什麼人人都對陸詢興趣?
不過,柳玉珠愿意滿足家中姐妹的好奇心,解釋道:“我是公主邊的梳頭宮,算是公主的親信之一,但公主外出時并不會帶上我,所以我在京城待了五年,真沒見過多外人。”
柳銀珠:“那你見過皇上嗎?”
柳玉珠:“見過兩次吧,那時候我在皇后邊,只是很快就被公主挑走了。”
柳金珠十分后怕,看著小妹惹人憐的臉蛋道:“你哪里會伺候人,笨手笨腳的,人也不夠機靈,除了臉沒什麼能貴人的眼,皇后八是想把你獻給皇上,幸好被公主捷足先登,免了你被老皇帝糟蹋。”
柳玉珠回想當年,皇上看的眼神的確有點那個意思。
因此,柳玉珠真的激公主,倘若了皇帝的人,面對后宮的爾虞我詐,能不能活到今日都是個問題。
“當年你寫家書回來,說你在公主邊做事,娘高興地去寺里捐了五兩銀子,其實我們都怕你被皇上看上,關在后宮一輩子都出不來。”柳銀珠抱著妹妹的小手道。
柳玉珠笑道:“我這就算傻人有傻福吧。”
柳金珠突然坐起來,瞪著道:“你就是傻,大好的年華,為什麼不想嫁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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