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就好。”
蘇蕉兒了冰冰涼涼的耳墜子,聽宮人說早膳備好了,便起過去。
宮著的影,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下熙兒:“小千歲真是個好主子,竟然還記得你弟弟,向云姐姐也給你多發了一些例銀。”
熙兒面上一副怔怔的模樣,被撞了下才回過神來,出一個淺淺的笑:“是啊。”
云安殿的庫房里確實有不珍貴藥材,畢竟蘇蕉兒子貴,怕要用時沒有,都以備不時之需。
前兩次拜訪將軍府,只帶了糕點,確實有些不合禮數。
因而一提,向云便點點頭,親自挑了幾支品相上佳人參送到將軍府。
三番五次上門,管事對于這位小千歲難免好奇:“小千歲來得不巧,將軍此刻正在書房與人議事,勞煩在此稍等片刻。”
沒想到還會來,又匆匆差人去街上買點心,只是來回總要廢些功夫。
桌上只擱了些水果,蘇蕉兒平日里吃的水果都是宮切好的,這樣整個地放在哪兒,拿起來好奇地看了看,便又放回去。
梨木椅上沒有坐墊,坐了沒多久就站起來四走。
管事原本覺得這將軍府肅正又大氣,雖比不上那些貴重府邸亭臺樓榭、溪水環流的奢華雅致,總歸也是自風格。
可眼下看著這位小公主貴的模樣,將軍府竟都顯得簡陋寒磣了,好似怠慢了人家。
近幾日都是晴天,燦爛的日灑在庭院里,落在那些刀槍劍戟之上,折出凜冽奪目的。
蘇蕉兒被吸引住,緩步走進設在四方庭院里的小型演武場。
只是不遠不近地看著,倒不敢太靠近那一排排鋒利尖銳的武,管事便也沒有阻止。
“這是將軍平日里練功的地方。”
“將軍常用劍,但□□也使得極好。”
蘇蕉兒聽著,目卻落向角落里一小片雜草,翠綠之中出幾朵圓狀的球,十分顯眼。
一彎腰,便摘下一支,慢慢地舉了起來。
這種花不知什麼名字,總之一吹就會飛出許多白的飛絮,像雪一樣好看。
宮人忙上前來,將其他的公英折了下來,等蘇蕉兒吹完一朵,低頭捧到手邊。
一下抓了兩支,用力一吹,飛絮如滿天飛雪紛紛揚揚,又被經過的風卷著上下浮沉。
日落進庭院之中,溫地鋪灑在子上,似鍍了一層淺金的邊。
蘇蕉兒仰起頭,束起的腰肢盈盈一握,擺偶爾被風,麗的面容亦是完全顯出來。
一點飛絮恰巧落在眼睫之上,惹得輕閉那雙清澈瑩潤的杏眼,睫羽輕。
眾人默契地保持沉默,恍然迷醉于這明天之中,不知是誰先出聲喊了一句:“將軍來了。”
蘇蕉兒看向庭院另一邊,甜甜地笑開,霎時多了幾分煙火氣:“溫將軍。”
頓了頓,才好奇地看向溫疏水后之人。
那人年紀與皇兄相仿,個子竟比溫將軍差不了多,只是單薄些,氣質更溫潤。
玉冠束發,眉目舒朗,原本微微發著愣,撞見蘇蕉兒打量的目,也不覺得唐突,反而沖彎彎,出友善的笑意。
長得還是好看的,蘇蕉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。
溫疏水淡淡道:“劉叔,送一下楚公子。”
劉管事聽了不免心里訝異,雖說這是待客基本之道,但他家主子向來不拘謹這些,明明來時還對楚公子搭不理的模樣,也不知方才二人談了些什麼。
他躬行禮:“楚公子,請。”
蘇蕉兒原本還對這個男子有一些興趣,一聽姓楚,便鼓了鼓腮幫子,秉承著良好的家教,在他經過時,刻意半轉過去不理會。
楚識寧腳步不由放慢了些,卻遲遲不見那子注意過來,幾乎就要停下步子。
劉管事再次出聲:“楚公子,這邊請。”
楚識寧只得微微頷首,大步邁了過去,一路穿過前廳離開,也沒能與那姑娘說上半句話。
演武場外設了涼棚和石凳,溫疏水徑直過去坐下,順便掃一眼角落生長的白花朵,教人折得只剩兩朵了。
蘇蕉兒小步跟著走過來,上的日終于被涼棚遮住,燦爛明的芒一點點褪去,卻難掩那份純稚與織的氣質。
在最近的一個石凳上坐下:“我膝蓋一好就來找你啦。”
石凳設在場外,地方并不寬敞,石凳之間的距離也極有限。
溫疏水略一偏目,便能瞧見妍麗致的面容,左邊臉頰上甚至有一顆針尖般大小的黑痣,若非皮白皙,絕對看不出來。
他不知想著什麼,隨口問:“會下棋麼?”
蘇蕉兒點點頭,自信:“我會的。”
下人還真去屋里把棋盤連小桌整個搬了過來,擱在二人之間,便顯得有些擁了。
棋盤上還有殘局未了,黑白棋子錯角力,勢極為焦灼。
這是方才他與楚識寧的局,這位楚家嫡次子與許盛竹合稱京城雙璧,確實聰慧過人,不過溫潤端正了些,倒不像楚家那些人的做派。
只是幾分真幾分假不好說。
黑白棋子幾乎鋪滿了棋盤,蘇蕉兒呆呆地看著。
溫疏水看這模樣:“怎麼,看不明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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