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珞淺做了一個夢。
夢裏紅燭暖帳,旖旎生香。
而自己正是其中的主角之一。
惱於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夢,既想快點從夢中醒來,又十分好奇與自己一道的男子是誰。
可怎麽使勁瞧都瞧不真切。
直到——
那男人兀自抬起頭,冷峻朗眉眼落眸底,聲線低沉,黑眸含慾。
“王妃可還滿意本王的服侍?”
“啊——”
蘇珞淺直接一個激靈,從夢中驚醒。
好可怕好可怕。
居然夢到和陸璟肆做那樣的事。
不對。
和陸璟肆都婚了,新婚夜也過了,雖然有點潦草吧但那落紅是真的。
他們是真夫妻,雖然有些麵和心不和,但是是真夫妻啊。
要是夢到這種事可是對象不是陸璟肆,那才真的是會愧難當。
不對不對。
為什麽要夢見這種事,沒有下次,絕對沒有下次了。
蘇珞淺腦袋裏一團,思緒飄來散去。
床榻邊的羅帳遮著,擋去外邊的線,但卻有細小的靜響起。
是澤蘭的聲音,“王妃,您醒了?”
蘇珞淺應了聲,正想抬手,誰知後頸傳來一陣酸疼。
“嘶…”
澤蘭連忙掀開羅帳,“王妃您先別。”
蘇珞淺秀眉微蹙,“我這是怎麽了?”
澤蘭輕輕撥開淺的中後領看了看,“昨日給您上了幾次藥,隻是隔了一晚,現下看起來痕跡有些泛紅可怖。”
這個位置……
昨日在馬車裏的記憶回籠,但卻十分模糊。
蘇珞淺晃了晃腦袋,想不清的便不想了。
反正對著陸璟肆,應當是幹不出什麽好事的。
但這記手刀現下倒是記起來了。
澤蘭拿過藥膏,輕輕給上藥,嘟嘟囔囔的語氣些許埋怨,“王爺也真是的,對您下手這麽重,這紅痕不知道得多天才能消。”
雖然他們蘇家非宦人家,但家大業大,財力鼎盛,自家小姐從小是被老爺夫人寵養著長大的,細皮哪裏遭過這種罪。
蘇珞淺倒是不怎麽在意,看了眼屋裏的香,“準備梳洗吧,今日娘親壽辰,咱們得早點回蘇府。”
“是。”
澤蘭應了聲,扶著蘇珞淺下床更後,坐到梳妝鏡前。
主仆倆一邊挑頭飾珠翠,一邊閑聊。
蘇珞淺開口道,“陸璟肆呢?”
“王爺一大早被聖上召進宮了,還未回來。”
蘇珞淺想了想,“罷了,不等他,待會兒用過早膳咱們先回去,讓府裏的人去知會他一聲。”
嶽母過壽,作為婿哪有不到的理兒,但蘇珞淺不想等他,急著回家與父母多聚聚。
這可是婚自回門之後,頭一回回娘家。
“是。”
澤蘭手藝利落,沒多久就給蘇珞淺挽好致的發髻。
蘇珞淺隨手將桌上的珠翠遞給,正開口,便聽到院子裏說話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。
是劉嬤嬤。
澤蘭小聲道,“劉嬤嬤昨日去了趟長公主府,今早才回來。”
蘇珞淺看了眼銅鏡裏的自己,金翠明珠挽發髻,氣還不錯。
滿意地勾著笑了笑,起繞過屏風,緩步輕搖,來到桌旁坐下。
施施然開口,“澤蘭,上早膳吧。”
劉嬤嬤就立在門邊,抬眸瞥了一眼,敷衍地福了福,不耐開口道,“王妃謹記,王爺名諱不可直呼,尊卑有序,禮法不可丟,王妃切莫再犯。”
院裏婢端著漆盤進來,一道道清淡但的早點被端上桌。
底下的人幹活輕手輕腳,屋裏一時之間隻有劉嬤嬤那略顯尖銳的聲音。
“王妃日後可不能再睡到這個時候了,以前您還是小姑娘時,在蘇家是如何沒規沒矩的老奴不知,但既嫁到承安王府,這府裏大小事宜可容不得您犯懶。”
聞言,蘇珞淺蔥指了耳墜,略施黛的小臉上泛著,看起來格外好拿。
士農工商。
這四字發展至今,絕大多數人已經忘了聖賢先人最開始的初衷隻是為了四民分業而已。
商人,掌權者輕視卻又忌憚。
蘇家富家巨室,去年救災濟民了富,皇室意收編,其他伯府世族亦對蘇家虎視眈眈,在當時那樣的況下,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如今蘇家為皇商,而為承安王妃,但這偌大的裕京城裏,仍有不人看輕和蘇家。
劉嬤嬤不是第一個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。
蘇珞淺秀眉微斂,沒有開口,而是自顧自地持箸用膳。
清早微涼的空氣裏,安靜得隻有銀箸和碗盤偶爾輕微撞的細微響。
無人理會,劉嬤嬤這話便算是掉到地上了。
被人忽視,臉不大好,提著一口氣正又要發難,蘇珞淺放下銀箸,輕聲開口,卻不是對著說的。
“澤蘭,王府家規,下人衝撞主子,該如何責罰?”
澤蘭福回道,“按王府家規,當掌二十。”
劉嬤嬤心頭一跳,不可置信地抬眸瞪過來,“你...”
蘇珞淺用巾帕輕輕了周,起來到前,溫和笑道,“嬤嬤年紀大了,況且今日是我母親壽辰,不宜見,掌就算了吧。”
“但犯了錯便要罰,”看向劉嬤嬤,杏眸裏笑盈盈的,“日頭還早,嬤嬤就在院子裏跪一個時辰吧。”
“你敢!”
劉嬤嬤一聽蘇珞淺居然讓罰跪,眉目兇。
蘇珞淺淡淡地瞥了一眼,“尊卑有序,禮法不可丟,這是嬤嬤剛剛自己親口說出來的。”
話落,看向月門,“來人,將劉嬤嬤請到院中。”
蘇珞淺嫁到承安王府時,蘇家給的陪嫁人員裏,除了丫鬟仆役之外,還有幾名護院。
其中兩名聽到的話,進屋將劉嬤嬤押了出來,扣住的肩膀微一用力,劉嬤嬤便隻能直跪在庭院裏。
蘇珞淺勾著笑了笑,目隨意瞟向廊道下的另一個丫鬟。
正是剛才明知劉嬤嬤已到了門口卻沒有通報給蘇珞淺的婢。
不算麵生,應也是從蘇家陪嫁過來的,不過既然分不清誰才是主子,留在邊也沒什麽用了。
蘇珞淺抬手輕點,“你從今天起,到煤炭房當雜役吧。”
“王、王妃息怒,王妃息怒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
那丫鬟一聽要去煤炭房,雙膝一,立馬跪下磕頭,幾乎快哭了。
雖說現在還遠不到頻繁用煤炭的季節,但煤炭房的活兒又髒又累,哪裏有待在主院伺候來得好。
蘇珞淺抬頭看了眼日,耐心即將耗盡。
揮了揮手,示意道,“帶下去吧。”
立馬又有兩個護院將那丫鬟拉下去。
一旁的劉嬤嬤眼睛瞪得老大,想要掙紮起卻毫不了,正要張怒罵,外頭傳來福臨公公的聲音。
“王妃,長公主殿下命人送來了蘇夫人的生辰賀禮。”
上一世她為他殺百嬰、取血骨,負儘天下人之人,到頭來卻被他無情背叛捨棄,她發誓今生勢必要逃開那個男人的桎梏;浴血重生,她是恃寵而驕的相府嫡女,惡名昭昭,這一世她註定驚才豔絕,聰慧無雙,驚豔世人!醫毒雙絕,驚世古武,棒打色狼,智鬥小三!紈絝世子,溫柔太子,冷魅王爺,清冷公子……都為她癡迷;冷峻,邪佞,狂傲,她俯視眾男色;諸侯奪嫡,四麵楚歌,腐朽的皇權崩塌,新的時代已來臨,且看她紅妝素手如何指點江山。
姐姐與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,她堂堂嫡女被逼嫁一名庶子!前生,她逃了,落得個不聽父命,棄祖母性命不顧的不孝罵名!還被渣男賤女折磨而死。今生,她不逃!她要護好自己的親人,再把仇人打入地獄!相公雖然是個庶子,但只要本分老實,對她好就行了!可是,嫁進去她才發現,他竟是十五年前“葬身火海”的太子!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撬掉皇帝,自己坐上那把龍椅!沐青婈默默望天流淚,嫁錯郎啊!怎麼辦?自己只想當個寒門妻,結果卻成了皇后!這帳怎麼跟他算?
蕭明徹生平最忌三種女人:貌美的。溫柔的。人前人後兩副面孔的。 與他和親聯姻的異國公主李鳳鳴,剛好就集這三者於一身。 妍勝牡丹。溫柔體貼。人前端莊、人後略嫌佻達。 大家都說,蕭明徹對李鳳鳴那般冷淡疏離,她卻報以情深義重,實在是個逆來順受的軟柿子。 只有蕭明徹知道,並沒有什麼情深義重、逆來順受的軟柿子。李鳳鳴那女人,根本就似蜜桃,形美、味甜,心卻硬。 他都將裝乖賣慘、熱情親近、動之以情、誘之以美等手段依次用完,居然全無效—— 雪夜寒風中,面對緊閉的寢殿門扉,蕭明徹裹攏身上大氅,精緻的桃花眼陰鷙幽冷。 “李鳳鳴,我堂堂大齊攝政王,半夜被你趕出房門,就只配得一件大氅?!好歹也給條被子吧?” ***** 和親以來勤勤懇懇斂財,隨時準備詐死跑路的李鳳鳴有點慌。 自某次意外後,她那有約在先的掛名丈夫竟食髓知味,纏她極緊,看她的眼神也愈發濃情蜜意起來。 這可大事不妙。 她之所以對蕭明徹幫着、護着、縱着,不過是因爲雙方互利共生的合作需要,最多再加一點對他的同情心罷了。 好端端的利益聯姻,談什麼真感情?! 一番利弊權衡後,李鳳鳴果斷道:“扶我躺下!再把我的假死藥拿來!” 開什麼玩笑?天下那麼大,各型各款美男子那麼多,若餘生只能獨寵蕭明徹一人…… 嘖,真是怎麼算怎麼虧。 小劇場: 蕭明徹:“你有且只有兩個選擇。第一,留下。那我的就是你的,你的還是你的。” 服下假死藥的李鳳鳴氣若游絲:“第二呢?” 蕭明徹:“第二,若你執意要‘死’,我會下令查封你所有產業和財物,讓你半個銅板也帶不走。” “垂死”的李鳳鳴堅強掙扎,驚坐而起:做你的清秋大夢!要人沒有,要錢…… 算了,那還是談談要人的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