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那真是太有緣分了。”就在這時,許媽媽突然開了口,語氣裏不無歡欣。
“是啊,沒想到我們小程和知禮還有這種緣分。”傅程旁邊一個妝容致的年長士笑著道,看起來與傅程有幾分相似,應該是傅程的媽媽。
許知禮不聲地看了傅程一眼,正準備開口說話,旁的許知書突然手拍了下桌子,好似想起了什麽不得了的事,靜之大,迅速吸引了一桌子人的注意力。
“許知書。”許主任朝許知書飛去一記眼刀,語氣裏帶了一警告:“孩子家別這麽一驚一乍,多學學你姐。”
說著,許主任像沒事人似的變了臉,含笑看向對麵的傅程和傅媽媽,道:“我們家知書最喜歡道,天天跟別人摔來摔去的,不知道多俗,可知禮就不一樣了,從小就知書達理,半點也不讓我心。”
許知禮聽了,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,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老爸,這是家許主任?
他是不是腦子壞了?
知書達理?鬼都不信好嗎?!
可很快發現,這桌上腦子壞掉的不止許主任一個,因為其他親戚不但沒有反駁許主任的話,反而紛紛附和:“知禮這孩子確實是一個好孩子,文文靜靜的。”
“是啊,從小學習好、樣貌好,格也好……”
“他們是腦子壞了嗎?”許知書看向,低聲問道。
兩人對視了一眼,同時選擇了沉默。
“我們家傅程也是,從小就沒讓我心過,這麽大的人了,也沒談過。”傅媽媽笑著道。
傅媽媽這話一落,許知禮又收到了許知書微妙的眼神,然後聽到許知書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:“他不是你前男友嗎?”
“可能他回爐重造了吧。”許知禮笑著從牙裏出一句話。
許知書到了許知禮的殺氣,了鼻子,不再說話了。
許知禮的心有個小人已經扛上了四十米長的大刀,發出“嗬嗬嗬嗬……”的冷笑,臉上卻出一個矜持的微笑,看著傅程道:“傅同學,好久不見。”
的嗓音溫溫的,襯著和的笑容,活一個溫麗的窈窕淑,許家二老和一眾親戚被這突如其來的溫嚇了一跳,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。
雖然他們剛剛說話有點昧良心,可許知禮突然這麽配合他們的表演,還是會嚇到他們的好不好?
許爸爸忍住角的衝,一臉慈祥地看向傅程,道:“聽說小程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,而且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了,怎麽想到回國發展了?”
哈佛畢業的高材生,竟然願意來跟他們家許知禮相親,說實話,許爸爸心有點,又有點忐忑。要不是介紹的人是人,當初看到傅程的照片時,他絕對會懷疑對方學曆造假,畢竟這種長得帥、學曆又高的人,實在是沒有相親的必要,就算相親,也實在不到他們家許知禮。
但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優質的男人送到他麵前,許爸爸寧願錯殺,絕不放過。
“現在國的大環境很好,尤其是科技創新和互聯網這一塊,發展勢頭很猛,所以我想,回國發展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傅程開口道。
許爸爸聽了,點頭道:“確實是,如今國創業的人也多了,不過像小程這麽年輕有為的,還是數。”
“哪裏,我也還在索中。”傅程謙虛地應了一句,然後看向許知禮,問道:“不知許小姐從事的是什麽職業?”
傅程這問題一出口,包廂裏立時陷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。
許爸爸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愁白了,他能說自家兒是打拳的嗎?這不分分鍾要把人嚇跑的節奏嗎?
“我是老師。”就在許爸爸糾結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,他聽到許知禮溫地開了口。
許爸爸一口茶差點噴出來,許媽媽的眼角搐了下,許知書的腦門上也閃著一個巨大的單詞——“what?”
而其他親戚更是滿臉納悶,滿腦子都在想:許知禮什麽時候老師了?
“哦?什麽老師?”傅程似是有些興趣,追問道。
“英語老師。”許知禮麵不改地說道。
飯局進行到現在,許知禮再傻也看出了這場宴席的詭異之,這本就不是許知書的接風宴,而是許主任給安排的相親宴!
雖然不知道傅程怎麽會作為相親的主角出現在這場宴席上的,但他既然出現了,那就不能讓這個男人再從掌心溜走了。
傅程喜歡什麽樣的生,再清楚不過了,無非是天真爛漫的小白兔、楚楚可憐的小白花,七年前能裝,並且功把他泡到了手,七年後也能再裝一回,而且發誓,這次堅決不崩人設,能騙他一輩子!
“原來知禮是人民教師,難怪看起來這麽有氣質。”傅媽媽聽了,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。
許知禮聽了,出一個含帶怯的笑,“伯母過獎了。”
許家二老頭一回見到自家兒這副模樣,不自覺地捂了捂眼,從前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能做一個溫可人的孩子,現在冷不丁看到溫的模樣,竟然隻覺得辣眼睛。
“許知禮,你瘋了嗎?”同樣覺得辣眼睛的許知書著角悄聲問道。
許知禮沒搭理許知書,已經決定了,從今天開始,就不是威風凜凜、霸氣側的拳王許知禮了,是溫大方、知書達理的人民教師許知禮。
“許小姐在哪裏任教?”隻聽傅程繼續問道。
許知禮的腦子飛快運轉,迅速地給出了一個答案:“安大。”
安大是寧市數一數二的大學,也算是國名校之一,許知禮之所以第一反應提了安大,是因為好友張垚垚如今就在安大當老師,而作為一個沒在寧市讀大學的人,也就對安大還算悉一二。
“真巧。”傅程突然笑了笑,“下學期我將在安大開一門課,屆時還許小姐多多關照。”
“……”許知禮的腦子有一瞬間的宕機,連表也僵了幾分。
Excuseme?他不是自己創業嗎?怎麽又到安大開課了?
許知禮住心的咆哮,克製地問道:“你不是自己創業嗎?”
“我的項目正好需要跟安大合作,作為換,他們請我在安大開一門課。”傅程平靜地解釋道。
“那真是太巧了。”許知禮出一個違心的笑容。
但很快,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,既然如此,隻能豁出去了,這英語老師,假的也得變真的!
這場許家二老預謀已久的相親宴,因為許知禮的意外配合而進行地格外順利,順利地讓許家二老有點懷疑人生。
本來許爸爸都已經想好製住可能會暴走的許知禮的對策,卻沒想到,他竟然毫無用武之地。
自從許知禮主開了口之後,他和其他親戚一樣,全程都保持了沉默,隻靜靜地看著許知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。
作為一個有原則的教務主任,許爸爸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學生撒謊,可如今……他卻不自覺地替許知禮擔心:慌撒這麽大,回頭可怎麽圓哦?
許爸爸憂愁地想歎氣,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,他算是晚節不保了。
一頓飯還未吃完,雙方家長團都紛紛找借口離了席,很快,偌大的包廂裏,就隻剩下許知禮和傅程。
兩人坐在大圓桌的兩頭,互相對視一眼,氣氛有些微妙。
許知禮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男人,七年了,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青年,但那張臉卻越發英俊了,也越發得合口味……
七年前,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這個人分開七年之久,而七年後的今天,更從未想過他們還有再見的一天。
但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,許知禮見到他的第一眼,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都是:他是的。
但俗話說得好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而且是一個有“前科”的人,更不能魯莽行事。
於是,許知禮咳了兩聲,主開了口:“對不起。”
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先道了歉再說。
傅程聽了,眉目平靜,隻淡淡地問道:“許小姐對不起我什麽?”
“當年是我騙了你。”許知禮一臉誠懇,“那時候年輕不懂事,我擔心你不喜歡我魯的模樣,克製了下我自己的言行……”
傅程笑了一聲,笑聲裏濃濃的嘲諷讓許知禮老臉一紅,隻能著頭皮繼續誠懇道:“但我又沒克製到底……總之,是我對不起你,你能原諒我嗎?”
“不能。”傅程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。
“……”許知禮一噎,努力作出可憐兮兮的模樣,“不再考慮一下嗎?”
傅程看著麵前的人,那張臉比記憶中長開了些,稚氣褪去,越發麗和,那雙眼若秋水,配上此時此刻楚楚人的表,當真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。
許知禮果然一如既往地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的人。
傅程幾乎又要笑了,他抬眸,看著許知禮,不鹹不淡地問道:“我為什麽要考慮?”
“……”許知禮差點嘔出,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,好想直接上去把人撲倒算了!
深吸了口氣,忍住了不道德的衝,問道:“你既然不會原諒我,為什麽還來跟我相親?”
“我媽說,我的相親對象來自書香世家,溫賢淑、知書達理。”傅程說著,意味深長地看了許知禮一眼,“我沒想到是你。”
許知禮:“……”
好吧,這句話裏也就“來自書香世家”這點是沒錯的,畢竟家許主任上麵三代都是從事教育工作的,曾爺爺更是國頗有名氣的書法家,確實能算是書香世家。
大概許主任也沒想到,到了自家子這一代,沒出教育工作者也就算了,還出了倆混世魔王。
許知禮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愧對列祖列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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