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媽應是。
“那就多謝貴平公公了。”溫印看向他。
“夫人客氣了,只是這府中的陳設用度,夫人都可安排,但院院外的軍都是護衛安穩用的,撤不了。”貴平看。
還在試探,溫印笑道,“不用撤,院中人手本就不夠,幫忙掃掃雪也好。”
貴平再度陪笑,“殿下還待了旁的事,貴平就不在此叨擾夫人了。”
“黎媽,替我送送貴平公公。”
貴平朝著溫印拱手低頭,而后隨了黎媽離開。
……
等黎媽折回時,溫印還在偏廳中看手中那幅“國天香,佳偶天”,李裕新婚,東宮特意送了‘國天香’幾個字,是要騎在李裕頭上欺負,也來試探的反應。
“夫人,人送走了。”黎媽近前。
溫印將手中那幅卷軸遞給,“找個地方掛起來。”
黎媽一眼瞥到卷軸上的字,為難,“真要掛上?”
“掛上。”溫印輕聲道,“讓人送來,就是要掛上的。不掛,此事還有下文。掛就是了。”
“還有,方才我說的,趕差人去做。”溫印補了一句。
“嗯?”黎媽沒反應過來何事。
溫印嘆道,“趕買碳,買暖和些的碳,真的凍死人了。”
不想明日晨間起來,又將手進‘暖手爐’的衫里……
實在太駭人了些。
黎媽頭疼,關心碳暖勝過關心府中旁的……
溫印又道,“這大冬天的,暖和最重要。對了,方才貴平不是說了嗎,府中的開銷用度東宮都不干涉,你讓人買些羊回來燉湯,暖一暖子。”
黎媽目微妙頓了頓。
偏廳外就有耳目,夫人這話是有意說給旁人聽的。
溫印果真叮囑了一句,“還記得以前那林家鋪子嗎?他們家的廚子最懂食療,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凍著了,祖母讓林家鋪子的人安排了一整月的食療。”
黎媽頷首,“老奴記得,夫人自怕冷,老夫人說要趁冬日調理,林家鋪子的吃食也做得合夫人胃口。”
溫印湊近,“尋個由頭,請胡師傅來。”
黎媽會意。
胡師傅懂醫,人也信得過,夫人是要私下請胡師傅過來看太子。
黎媽朗聲應道,“知曉了,老奴明日就去。”
……
一整日,黎媽都陪著溫印悉院中。
“這院子真不小。”黎媽嘆。
“是不小,要一直關著一個人,地方太小不就了大理寺牢獄嗎?當然要選一鳥語花香,有的放矢,又寬敞的地方關著,旁人就會覺得是在善待對方,但其實都一樣,關人而已。”
溫印說完,黎媽茅塞頓開,等再看這苑中,黎媽忽然又覺得不怎麼樣了。
雪天路,黎媽攙著在長廊中踱步,“夫人通。”
溫印輕聲道,“看著舒服,實則心里不舒服,是帝王心了。”
言及此,溫印忽然駐足,鮮有的會心笑意,“黎媽,這種了臘梅。”
黎媽也眼前一亮,“喲,還真不。”
夫人喜歡臘梅,手帕上的圖案繡得多是臘梅,香也用的臘梅,在侯府的時候,苑中也栽了臘梅樹,沒想到離院里竟有這麼多。
黎媽忽然想起,“離院是早前的皇家園林,就在南郊,這里的臘梅這麼多,定是早前專門用作冬日賞雪的,后來荒廢了。”
但眼下看,還是讓人賞心悅目。
溫印莞爾,“黎媽,在這里建暖亭吧,既可以品茶,還能賞雪賞梅。”
黎媽輕嘶一聲,“夫人,會不會太高調了?”
溫印笑道,“就是要高調,黎媽,尋人在這里搭建暖亭,越快越好。”
“好。”黎媽應聲。
溫印低眸。
要見韓渠,就要想辦法放人進來,無論是搭建暖亭,添置府中陳設用度,韓渠總有辦法尋一面。
溫印攏了披風,“回吧,天涼了。”
黎媽扶著往苑中回,見周遭無人,黎媽輕聲,“今日倒是沒想到,這貴平公公竟將王媽這麼爽利就撤了。”
“他聰明著呢,他今日來離院就是試探虛實的,回去要給李坦復命。李坦眼下忙著朝中的事,短時間不出空來對付離院這,所以讓貴平來看看。我們虛實參半應著,他猜不,便也不會著急管。眼下我們要做的事不,先拖拖時間。”
難怪了,黎媽頷首。
今日在院中逛了一整日,苑中有元寶和銅錢看著,溫印在書齋坐到夜了再回去。
等回了屋中,溫印才將晨間的事說與黎媽聽。
黎媽果真見李裕的面紅潤了許多,難怪夫人要著急尋胡師傅來……
黎媽又擔心,“若是殿下醒過來,會不會有危險?”
溫印搖頭,“眼下朝中這麼多雙眼睛看著,倒不會公然,先讓胡師傅過來看看再說。”
“好。”黎媽輕聲,“夫人夜里有事喚奴家。”
溫印點頭。
自耳房洗漱完,溫印折回屋中。因為碳暖太冷,又用一側的鐵調整了下,稍微燒得旺了些,再多也無用了。
回到床榻邊,溫印手放下錦帳,許是已經睡過一晚,不似昨晚別扭了。
溫印背對著李裕躺下,但想起今晨起來時候抱著暖手爐,手還在暖手爐襟里的場景,溫印.心中又不由輕嘆,再次叮囑自己,今晚別卷被子,對付一晚,明日碳暖就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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