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語氣冷，揭開了全部溫的表象和那些年過去的甜回憶。

那些或甜或純粹追隨的好，都在這一句話里碾碎砂礫，卡在隙里堵心，想忘卻難以洗涮干凈。

覺得自己的靈魂因為這句話分裂了兩個。

一半在火里，把扯出來后直面真相驀然被推深淵，嘶吼咆哮發狂后只剩下憤怒。

一半在冰里，細而連續不斷的疼痛緩緩麻痹神經覆蓋全部的知覺，不過氣的同時，也只剩下果然如此，就該如此的大徹大悟。

“看來重要的不是司意眠，是司氏集團。”

男人挲著細得幾乎看不到孔的臉，作有多溫，說的話便有多殘忍，“娶你跟得到司氏集團，是一碼子事，我都可以得到，又為什麼要分割他們。”

可人大抵就是這樣的生，明知道前方是深淵苦海，也想求個明白，明知實話難聽，也想看一看真相究竟是否真的那麼難堪，想把這些傷人的話反復咀嚼吞咽，也要讓自己死個徹底。

“計劃了多久？是從你一出場就設計好的麼？”

男人似笑非笑加深了手上的作，“你應該多自己有信心，沒有男人會拒絕當年那麼優秀的你，無論你信不信，那時候的你，是我驚艷了整個年時的存在。”

只是后來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了，不純粹了。

大概他自己也分不清了。

“不過有件事我的確要承認，我不愿意為司家的附庸，也更不愿意被人說是吃飯的，借你

的才能爬這麼快。”

“追人是一樣，得到權勢也是一樣，有捷徑能走，我何必繞彎子。”

“啪！”狠狠一掌甩在季璟淮臉上的時候，手骨被震得發麻，手掌心熱辣的疼痛，卻不及聽到這些赤的真相時的疼。

“所以，你是不是覺得，我瞎了，我哥哥下落不明，都是給了你莫大的契機。”

司意眠頓了頓，“還是說，這件事也與你有關？”

季璟淮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發疼的腮幫，轉過頭冷笑道“我再不堪也不至于對你的家人手，娶你的確是對我，對我的公司有裨益，司曜珩志不在繼承集團，我何必對他對手，得到公司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。”

“你不得不承認，如果不是有我在，這些年集團不可能這麼太平，若我真的想對你們家做點什麼，如今的司家，能得住麼？”

事實上的況也的確如此，出事的時候，一切都很混，集團，老爺子喪子后，唯一的孫子又傳來了失蹤的消息，他直接進了重癥監護室，跟死神生死時速才搶救回來。

那時候又徹底失明，驟然從云端跌落，除卻依靠他這個男朋友，沒有其他人能夠信任。

原本可以為一段佳話的，證明他們司家沒有看錯人，依舊可以在家人的庇護下，做他的季太太。

養尊優，從千金到貴婦，就算失明，就算天使折翼，依舊會被人艷羨。

唯一的變數大概是，提早因為林知薇而選擇退婚。

這是計劃外的突發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