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人說是庶,都能懟回去,偏偏慕綰瑤不行,因著自己親娘的關係,一出生就注定比慕綰瑤低了個份。
本來那番話沒想針對,既然無意間冒犯到了,慕綰瑤掏掏耳朵,別扭道了個歉:“對不起啊,你別把那番話放心上,在我心中,你同樣也是堂堂正正的嫡,還是嫡長。”
一碼歸一碼,雖然不喜歡慕妤歡這個人,但該道歉的還是得道。
自卑的慕妤歡卻覺得這種語氣是在嘲諷自己,冷哼兩聲沒有接道歉,餘看到張氏與慕瑾過來,鼻子一酸,跑到張氏邊哼唧。
父親在這兒,不敢惹事,想著私下悄悄跟張氏告狀。
這是慕綰瑤穿越後,第一次親眼見到慕瑾,站得筆直聽著張氏匯報府裏況,不是瘦弱型的材,年過四十的他,子依舊朗。
慕府孩子們都到齊了,等著他一聲令下便找位置坐下。
桌上飯菜看得慕綰瑤食大起,兩耳不聞邊人對慕瑾的奉承,隻埋頭吃飯。
“瑤兒,聽聞你在跑山?”慕瑾麵無表,輕輕敲了敲桌子,嚇得所有人都停下筷子。
“對啊,強健。”慕綰瑤學著他們放下碗筷,咽下裏的東西,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,繼續道:“還能減,一舉兩得。”
“減”二字讓席間傳來低低的笑聲。
慕府其他沒有,每個人材都是頂好的,就連最胖的張氏都不應該胖,應該滿。
慕瑾看一眼,隻說了“胡鬧”二字便沒說話,但大家都能聽出來這是不管了。
慕瑾再問了些其他孩子,每個人的回答都讓他滿意的點點頭。
別的不說,張氏把握氣氛稱得上厲害,有在,席間張的氣氛慢慢緩解,飯後還讓大家一起走走消消食兒。
慕綰瑤直打哈欠,跟這些人也沒什麽好聊的,而且一直都有兩眼神盯著自己,去的話也不自在,打了聲招呼回到竹雅院。
戌時,秋靈在門口聽見慕綰瑤正在跟清兒聊天,朝四周看了看,趁天還沒完全黑,跑到張氏院裏。
慕妤歡正在給說吃飯前那事兒,張氏神一沉,拿起水杯往地上砸去,怒火衝天:“長本事了,敢騎在你頭上!”
慕妤歡幹淚無聲笑,眼神漸漸失去焦距,知道,慕綰瑤好日子不長了。
“秋靈參見夫人。”方才喊了幾聲都沒聽到裏屋,此時聲音便大了幾分。
“進來。”張氏的聲音還有怒意。
練走進裏屋,秋靈屈下子,低頭道:“夫人,奴婢來晚了。”
晚飯是一起吃的,沒時間過來,隻能拖到現在,張氏沒怪,擺擺手讓站好。
“慕綰瑤最近可有異常?”
“沒有。”秋靈老實回答,事無巨細把慕綰瑤最近的事匯報一遍,慕綰瑤每天就是拉著清兒跑山,和清兒聊些日常,並無異常。
話音剛落,便聽到張氏冷哼了一聲:“我還以為多厲害呢,結果就這樣。”
初聞跑山,張氏還擔心過這是不是什麽計謀,看了幾天都沒有異常,覺得自己是多慮了,一個黃丫頭還能翻天?
“你回去繼續盯著,不要暴份,一有問題就來給我匯報。”
秋靈屈後悄悄溜回竹雅院,聽見裏頭仍然是兩人嬉笑談話,心裏鬆了口氣,趕溜進丫鬟房間。
門外沒了人影,慕綰瑤臉突變,指尖一下一下敲擊桌麵,陷沉思。
“二小姐,怎麽了?”清兒不知該怎麽做,隻好笨拙的抓住的手。
在裏屋聊天是做給秋靈看的,笑得臉僵,心後怕不已,如果不是小姐提醒,隻怕是永遠不知道秋靈底細,還把當朋友相待呢。
越想越後怕,怪不得從前張氏仿佛能通天,竹雅院的所有事都知道。
慕綰瑤慢慢看向,聲音輕而決然:“秋靈不能再待在竹雅院了。”
秋靈的存在就像人監控,說話做事都得小心,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本不像人過的,必須想辦法趕走。
此事還得從長計議,慕綰瑤一時找不到理由,先讓清兒回房,自己也熄燈睡覺。
半夜,慕綰瑤是被熱醒的,扯開前的服,出大片雪白,拿了扇子給自己扇風,突然想到一件事。
的記憶混雜著原主記憶,醫還在嗎?
盤坐在床上,慕綰瑤放下扇子,閉上眼睛,先讓自己平心靜氣,再在腦海中尋找前世記憶。
幸好,前世學的東西還沒忘,鬆了口氣,至在陌生的環境裏還有一個技藝。
前世,學醫毒比任何人都努力,書翻爛了一本又一本,最後竟可以做到把書上的容一字不差背下來。
第一次慶幸當初沒有聽損友的話不好好學習,不然自己毫無一技之長,來到這兒隻能等死。
記憶會衰退,邊沒有書,不能忘了什麽就翻書找找,趁著記憶還清晰,決定全部寫下來,“好記不如爛筆頭”這句話在哪兒都適用。
借著月找到火折子,點燃一支蠟燭放在桌上,找出筆墨紙硯,一邊回想一邊在筆疾書。
前世有段時間沉迷筆,練了幾個月,出去比賽獲獎無數,加上原主的記憶,一手小篆寫得極好。
看著自己的字滿意的點點頭,慕綰瑤毫無困意,恨不得今晚就全寫完。
忽然,窗外人影閃過,速度之快,要不是無意間往窗戶邊看了一眼,隻怕是毫無察覺。
放下筆再將自己的服穿好,躡手躡腳走到窗邊,眼前再一次閃過人影,離窗戶很遠,像是在院子裏。
“誰!”怒斥一聲,慕綰瑤推開窗戶,黑影明顯頓了下,便不見蹤影。
不是秋靈,秋靈武功沒這麽高,而且這形,倒像……是個男人。
月亮高高掛在天上,半夜的風還帶著白天的餘熱,慕綰瑤眼睛一瞇,注意到左邊大樹葉子搖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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