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王珞語也再頂不住張媽這般的明嘲暗諷,一張本就樸素的小臉登時控制不住的略微搐起來,眼眶通紅的低行了禮便快速的離開了院落。
為什麼?明明昨天府之前,白瓔還是一副懦弱乖順的樣子,短短幾個時辰,怎麼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不僅給自己下絆子,還幾次三番壞了自己的好事?
跑出去老遠,王珞語才勉強鎮定了心神。
裕時卿那張俊無雙的臉龐再次浮現在了的腦海中。
哼,這樣也好。那個小蹄子去了梅芷公主手下,自己才能放心大膽的接近太子殿下。若是有朝一日了太子妃,倒是穿金帶銀不說,就算是有千百個白瓔,還不是牢牢的被踩在腳下?
王珞語很快便從先前落選的惱中回過了神,瞳孔中過一邪惡的。
離開了雜役院,裕時卿并沒有急著回到前堂,反而放慢了腳步。
梅芷公主就像一塊甩不的膏藥,朝中也一直就有斷袖的傳聞。縱使是裕時卿再清心寡,也不可能完全置自己的前途于不顧。
可是這第一位妾室究竟給誰呢?朝中勢力都不好過分拉攏,否則有拉幫結派的嫌疑。老皇帝裕祿的仍然壯碩,這頂反叛的帽子是萬萬要不得的。
這事越想越心煩,裕時卿干脆就暫時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。
今天去雜役院本就是為了暫避梅芷公主,但是那位烏發的姑娘卻的確引起了他些許好奇。
從小到大,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他產生這樣的悉,就仿佛二人已經認識多年,并甚好一般。
思及此,裕時卿不由得也略略加快了腳步向前堂走去。
雜役院人多雜,他必然不可能住那位烏發,因此裕時卿這才臨時起意,上了那去了前堂。
裕時卿腳步一踏進那門檻,就看到一道火紅的影朝著他跑了過來。
“太子哥哥,我就知道那些仆從都是你親手為我挑選的!你對時梅真是太好啦!”裕時梅一張的小臉上滿是興,上來就想抱住裕時卿的手臂。
“公主不必客氣。”
裕時卿不著痕跡的側躲過了梅芷公主的手,劍眉微皺,話雖說的客氣可語氣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。
裕時梅有些屈辱的暗暗咬了一口銀牙。自己這位遠親哥哥可以說的上天人之姿,文韜武略更是無一不。只可惜,這般天神般的人兒偏偏是個油鹽不進的鐵人,別說是曖昧了,就連這些年來都不曾真的到過裕時卿的一片角。
那邊的梅芷公主暗暗的生著氣,裕時卿的眼神卻不痕跡的掃過了眼前站一排的仆從。
站在的最后的白瓔似乎也到了男人的掃視,不由得再次低了低頭。
眼前人這副怯懦乖順的模樣與先前的背影相差巨大,裕時卿心中那異樣也煙消云散了。
“人都在這里,沒什麼事的話公主便可以離開了。”
扔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,裕時卿也不管梅芷公主越來越通紅的臉,徑自穿過了后堂,影很快消失在了園子中。
“這個鐵塊,木頭!”還站在原地的梅芷公主的扯住了手中的錦帕,又蠻的跺了跺腳,這才揮手示意白瓔一行人跟在的后離開。
一直到踏出太子府,白瓔這才微微松了口氣,仿佛卸掉了萬斤重擔。
這般選擇并不是一時興起。上一世的梅芷公主也如今天一般經常來太子府糾纏裕時卿,不過也正是多次接之下,白瓔慢慢發現這個裕時梅實際上除了在方面執拗單純了些,心卻并不壞。
如果自己活計干得好,呆在那親王府是比太子府好太多了。
皇城的中心并不大,親王府離太子府也就是幾條街的距離。一行人乘著馬車很快到達了同樣氣勢恢宏的親王府。
白瓔一行人在坐在烏木扶手椅中的裕時梅面前一字排開,都恭敬的垂著頭聽候著指示。
“……嗯,那個,你,站出來。”
沒想到,裕時梅的眼睛在一排人當中掃了幾趟,最后竟停在了白瓔上。
突然被點名,白瓔也是心下一陣張。垂著頭上前了一步,恭敬的行了禮。
“你看上去最瘦弱,裝病會不會,嗯?”
裕時梅臉上忽然掛上了一狡黠的笑意,上下打量著小板弱不經風的白瓔,眸中掠過滿意的神。
作為禹國唯一被破格封為公主的郡主,府中怎麼可能缺仆役?這不過是去太子府上拜見的又一個理由罷了,而現在,裕時梅又了主意,想要再造出一個回去找裕時卿的理由來。
“回公主,奴婢生蠢笨,恐怕難以承此重任。”
白瓔重活一世冰雪聰明,怎麼會不明白裕時梅的話中話?
倘若是換個要求,白瓔怎樣都是不會拒絕梅芷公主的。可是問題是,這要求分明就是要捆著再回到那太子府,又怎麼肯答應?
“嘖,本公主下令,也容你們這些賤婢說不字?”
但凡牽扯到裕時卿,梅芷公主多都會有些失了理智。冷笑了一聲,看著眼前的白瓔,再次拋出了。
“你好好裝病,過兩日我帶你回到太子府上你可務必弱些!到時候本公主也好展現一番我的善解人意!放心,事之后虧待不了你!”
這一番威利下來,白瓔還哪里說得出半個不字?附,微微抖著行了禮。
“極好。來人,帶著個人下去換侍的服。其他人還去雜役院歇著吧,本公主用不上你們。”
裕時梅說的輕巧極了,其余的人離開時,嫉妒的目更是宛如針般刺向了白瓔單薄的脊背。
白瓔去那屏風后換時,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。
自己萬般逃避的,不過是與裕時卿的那段緣分罷了。重活一世,再也無懼那手段尚且稚的王珞語,可幾次三番想要斬斷與裕時卿的關系卻都無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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