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就從一個屏風后邊響了起來。
原本正氣憤的莊文清忍不住皺眉往屏風那邊看過去,“誰在那里?”
那邊卻是輕笑,并不做聲。
旁邊的人悄悄的在莊文清耳邊道,“那是宣平侯世子。”
這話出來還想責難的莊文清不做聲了。
宣平侯世子,不僅是世子,他母親還是長公主,長公主是當今皇上的親姐姐,皇上可是世子的親舅舅。
這背景放出來,誰還敢找這位的不自在。
莊文清生生的將心頭的怒火咽了下去,轉而黑著臉看著卿。
“卿大人說請的人已經請了,我夫人也該放了吧?”
卿輕咳一聲,示意差役放人。
馬氏一得到自由,就淚眼汪汪的撲到莊文清上,“老爺!”
這麼多年,還從來沒過這樣的委屈,今天一定要老爺給討回公道。
張就想要跟莊文清訴苦。
只是被莊文清一個閉的眼神給了下去。
有什麼事,等到回家之后再說,他現在就想要盡快理好那白眼狼的事。
以免繼續拖著,讓他的政敵有機可乘。
馬氏委屈,可是卻也不敢在這時候違背丈夫,只能由婆子攙扶著在一旁坐下。
而卿也接收到了寺卿大人邊的人的示意,讓他開始審案。
雖然他很想撂挑子,可是都到這份上了,也只能著頭皮上。
“人齊了,帶原告上來吧。”
之前莊錦是在堂上等著的,可是被告一直不到,加上上有傷,于是就去了旁邊休息。
畢竟是原告苦主,有不是犯人,待遇還算可以,除了被釘了釘子。
莊錦再上來的時候,依舊是由娟兒攙扶著上來的。
每一步腳下都帶著個腳印。
馬氏見到莊錦的時候,眼底的厭惡跟恨意差點沒繃住。
都是因為這個賤種,才導致自己今天丟了個大人的。
早知道之前不將趕出去,而是留在府上慢慢磋磨死算了。
莊文清見到莊錦的臉時,稍微失神了一下,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,及那雙那雙眼睛的時候,一厭惡就涌上來了。
那雙眼睛,跟當初那個舉人簡直一模一樣,就連眼尾微微翹起的弧度都一樣。
以前都是低著頭,看不真切,現在抬起頭來,那清冷的氣質都跟那舉人一模一樣。
卿按照正常的審案流程,說了一下事件,隨即看向莊文清,“莊大人,這些你可認?”
“一派胡言,王氏的娘家是被馬賊洗劫的,當初都已經結案了,因為是府上的姨娘,本還勞煩刑部徹查,刑部都留有卷宗,這狀詞完全就是污蔑!”
莊文清冷聲的呵斥著。
隨即又看向莊錦,“你這是因將你趕出府去,懷恨在心,才這般污蔑吧,可是你不層想想你姨娘煩的過錯,莊家將你養的這般大,已經是仁至義盡了,卻不想被反咬一口,罷了……本不想家丑外揚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麼?”莊錦出言打斷了莊文清,“但是我執迷不悟?所以你就準備要在我娘,那個被你殺了全家囚府中的人上潑臟水?”
莊文清要說的話,直接被梗在嚨里,面鐵青的看著莊錦。
“什麼潑臟水,你那姨娘跟了老爺還懷別人的孩子,這是不爭的事實!”這是旁邊的馬氏說的。
這話說的有技巧,沒有將況說清楚,旁人一聽就覺得是王姨娘人。
莊錦對于馬氏這張口就是要誅心的話嗤之以鼻,“莊夫人怎麼不將話說的再清楚一點,比如我母親已經懷了我,卻被豺狼擄進狼窩,我父親為了救我母親,被豺狼的爪牙生生打死。”
“尖牙利,當初的事刑部已經有論斷,也有證據,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污蔑的,現在撤訴,本看在緣分一場不會計較。”
莊文清上的威,直接向莊錦。
眼神的威脅暗的指向莊錦,現在選擇撤訴,事還有商量,可是繼續糾纏下去,出了這大理寺的門,未必還能好好的。
靠在娟兒上的莊錦,邊勾起一抹尖銳的諷刺,“我既然了這釘刑,自然也是有證據的。”
話到這里,就虛弱的看先高臺上的卿,“大人。”
收到莊錦眼神的卿自然是明白的意思,手拿起驚堂木,打算要拍,隨即又想到堂下的是從一品大員,不是他能拍的,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。
輕咳一聲,“原告確實是為大理寺提供了證據。”
“是嗎,確認是指認本的證據,而不是偽證?”莊文清冷哼。
那態度差點沒讓卿氣死,雖然對方品級比自己高,可是這般藐視大理寺的態度,這是在挑釁。
“當年王家雖然被大火付之一炬,可是王家家主在臨死前留下書,上頭盡是控訴莊家罪行,雖然花費了點時間,好在莊大人來的比較慢,也足夠本讓人去核對,確實是王家家主的字跡,除此之外,本還發現當年出面指正滅門王家的更夫一家,突然舉家搬遷了,鄰里說是指正了馬賊,怕被馬賊報復,所以舉家搬遷。”
一道磁穩重的聲音,突然從旁邊另一個屏風響了起來。
然后就見到穿著大理寺卿服的顧長風閑庭信步走出來。
“大人!”
覺得自己要撐不住的卿,見到一直躲著的寺卿大人終于出來了,簡直要熱淚盈眶。
急忙從位置上起來,麻溜的給寺卿大人讓座。
顧長風角了,他是想要出來幫忙鎮場子而已。
這屆卿怎麼都不頂事。
自己下屬他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上面吐槽,大步朝高臺走去,同時還客套的沖著禮部尚書還有兵部尚書打招呼,“才從北邊理案子回來,讓莊大人跟大人還有張大人見笑了。”
話是這麼說,走到高臺的腳步卻沒有停頓。
大方坐了下來,上的氣勢陡然一變,抓起了卿不敢拍的驚堂木,重重的拍了一下。
啪的一聲,讓在場的心臟都忍不住跟著猛一下。
“莊大人,本剛才說的,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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