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靖淮看著褚璃墨那一副認真的樣子,臉忍不住黑了一又黑,過了好一會兒,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,盯著褚璃墨質問道:「閉!究竟是誰讓你這麼人的?!」
褚璃墨那副樣子,實在是太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了,褚靖淮便覺得褚璃墨是不知道,才會這樣的,畢竟這幾年褚璃墨都一個人住在鍾城縣,也沒什麼人教為人世,褚靖淮除了惱怒,還有些愧疚在心裡。
因此,說這話的時候,並沒有多怒氣。
褚璃墨看了褚靖淮一眼,歪著腦袋想了想,然後才看向陳氏,道:「我啊,自然是從別聽來的。」
褚璃墨說完,沒給褚靖淮繼續追問的機會,就直接再次說道:「前兩年,我跟著師傅去給城外李老爺家的夫人看診,我聽著,李家的那些人,就是這麼稱呼他們寵妾的……我還聽說啊,那李老爺的妾室,是從樓里出來的,就是不知道陳夫人……是不是也是從樓里出來的?」
這話一出口,陳氏的臉瞬間變了,盯著褚璃墨,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,一時間,竟然不過氣來,直接暈了過去。
褚靜姝看著陳氏暈了過去,臉瞬間大變,大哭道:「娘!父親,一日夫妻百日恩,娘跟了您這麼多年,一直死心塌地的,難道您就這麼讓大姐姐糟蹋娘親?侮辱娘親嗎?!」
褚靜姝一臉憤恨地瞪著褚璃墨,眼底滿是怨懟之。
褚璃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,但是臉上卻泛著一無辜,看著褚靖淮,眨了眨眼睛,問道:「父親,大哥,我……我說錯什麼了嗎?那李老爺的妾室,本就是從樓里出來的啊,難道……夫人不是嗎?夫人從前,也是武安侯府的姨娘啊……」
褚璃墨說完這話,褚洲和褚靖淮的臉都有些尷尬,尤其是褚洲,他偏過頭,看了褚璃墨一眼,低聲道:「墨兒,你誤會了,不是所有的姨娘都是從樓里出來的……樓里……不是個好地方,夫人……以前是秦國公府的小姐,是高門貴……」
褚洲有些難以啟齒的和褚璃墨解釋著,但是眼底也有些無奈,畢竟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話很難啟齒。
褚璃墨眨了眨眼睛,看著褚洲,再次道:「可是,我聽別人說了,奔者為妾,夫人以前和父親,不就是奔來的妾室嗎?不是從正門進來的,妾室……不都是***的人嗎?」
此話一出,褚璃墨眼睜睜地看著陳氏躺在褚靜姝的臂彎里,往下沉了沉。
這一下,陳氏是真的暈了過去。
褚璃墨看著陳氏,角冷冷地扯了一下。
陳氏的功力還是太淺了一些,在面前做戲,倒是要看看,這人能做戲到什麼地步。
褚靖淮在一旁看到這一幕,神瞬間冷了下來,陳氏之前是裝暈,現在確實是暈了過去,褚靖淮的臉也忍不住黑了黑。
他看著陳氏,而後偏頭瞪著褚璃墨,道:「褚璃墨,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懂,但是你最好不要再繼續說這些話了,既然你已經在炎王面前了面,那就在老宅里,給我好好學學規矩,不要出去丟人現眼!還有你們……」
褚靖淮的眼神掃過圍觀的一群下人,眸子深深地瞇了起來。
「你們……方才的話,若是傳出去半個字,你們的腦袋就別要了!」褚靖淮威脅之後,下人的腦袋都低了下來,個個臉異常,不敢說話。
不過,他們今日可是將褚璃墨對付陳氏的招數看在了眼裡,心裡忍不住直直嘆,這大小姐真是十分厲害,竟然能將夫人這樣的人都給氣暈過去。
褚靖淮冷冷地掃了周圍的下人一眼,然後直接拂袖而去,今日他幾乎是怒火無發泄,自然是十分難的。
褚靜姝心裡雖然有些不甘,但是見褚靖淮已經那麼生氣了,自然不敢繼續造次,幽怨憤恨地看了褚璃墨一眼,便和邊的丫鬟一起,扶著陳氏往後院去了。
看那樣子,應該是將陳氏扶回房間了。
褚靜姝一行人離開之後,大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,褚璃墨掛在臉上的無辜也消失了。
褚洲看著褚璃墨臉上的神變化,便知道褚璃墨方才肯定是故意的。
褚洲知道,褚璃墨肯定對褚家有著很深的意見,否則也不會如此。
想到這裡,褚洲不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看向褚璃墨的眼神也著幾分複雜。
「墨兒,你先回去休息吧,至於之後的事,回了京城再說。」褚洲看著褚璃墨,緩緩開口道。
聞言,褚璃墨抬頭看了褚洲一眼,隨後淡淡道:「嗯,多謝大哥。」
「墨兒,你是我的親妹妹,實在是不必這麼客氣,我看了你住的地方,實在是有些荒涼了,回頭我會讓人將東邊的院子收拾好,你住進去就好了。」褚洲看著褚璃墨,一臉認真地說道。
褚璃墨看著褚洲,微微勾了勾,隨後淡淡道:「多謝大哥。」
褚璃墨對褚洲的態度,一直都沒怎麼變化,但是褚洲卻似乎十分用於褚璃墨的那一聲大哥。
聽到褚璃墨喊自己大哥,褚洲角都忍不住掛上了笑意。
「那你快去休息吧。」褚洲看著褚璃墨說道。
褚璃墨點了點頭,而後抬步離開了大廳,這幾日雖然在客棧過得不錯,但還是更喜歡自己的房間一些。
另一邊,院房間里,陳氏一臉扭曲地坐在床榻上,靠在床頭,臉難看至極,褚靜姝瞧著這樣的陳氏,不由神微變,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娘親,駭人得讓人害怕。新筆趣閣
褚靜姝從丫鬟的手裡端過茶水,緩步朝陳氏靠近,走到陳氏的面前之後,陳氏卻直接一手將茶水給掀翻了。
茶杯瞬間碎落在地上,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。
褚靜姝被這聲音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大半的距離。
「娘……」褚靜姝怯生生地看了陳氏一眼,小聲地喊了一句。
陳氏發完脾氣之後,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兒褚靜姝,一瞬間,陳氏愣住了,隨後反應過來,直接摟著褚靜姝,大哭起來。
「姝兒啊!為娘的命真是好苦啊!」陳氏看著褚靜姝,一臉的淚水。
褚靜姝抱著陳氏,有些不知所措,但還是開口勸說道:「娘親,你別哭了,父親肯定會給我們做主的,褚璃墨這個***,肯定是得意不了多久的,娘親放心!」
陳氏了自己的眉心,冷笑道:「你真的覺得,你爹會給我們做主嗎?」
此話一出,褚靜姝不由微微愣了一下,好一會兒之後,才疑地看了陳氏一眼,輕聲問道:「娘,不會的吧,爹爹平日里,不是很敬重娘親嗎?他肯定不會放任褚璃墨這個***對我們做的事的。」褚靜姝咬牙切齒般說道。
陳氏苦笑道:「姝兒,你真的覺得,你爹爹不在意褚璃墨這個***嗎?如果他真的不在意褚璃墨,那他剛才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褚璃墨了,姝兒,你想想,說的那些話,哪一句不是故意的?可是你爹爹就裝作沒聽見……」
說到這裡,褚靜姝的眼底還是有幾分不以為意,陳氏見了,不由嘆了一口氣,道:「姝兒,你覺得,如果方才說那些話的人是你,你爹爹會不會罰你?」
聞言,褚靜姝臉上的表瞬間僵住了,因為知道,陳氏所言是事實。
如果說,那些什麼樓里的話,是自己說的,褚靖淮肯定是會懲罰自己的。
褚靜姝微微皺了皺眉,雖然依舊有些不相信,但是眼底的愁緒也更多了幾分。
看著陳氏,有些不相信地問道:「娘的意思是,爹爹更疼褚璃墨?」
褚靜姝之所以一點都不相信,是因為如果褚靖淮真的這麼在意褚璃墨的話,那不管是這一次代嫁,還是將褚璃墨留在鍾城縣多年的事,都表明了一件事,那就是……褚靖淮本不在意褚璃墨。
在褚靜姝看來,若是褚靖淮真的在意褚璃墨,那就不會將褚璃墨放在鍾城縣好幾年都不管不問的,這次,若不是自己不想嫁給沈君策,那褚靖淮肯定也不會想起褚璃墨的。
褚靜姝的心裡如此想著,臉上就更多了幾分不以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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