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房間的廝殺在那個浪賤的人逃走後,很快就結束了。
“大人,那些人裏都藏了毒,眼看逃不掉,都吞了毒。”
來稟報的校尉有些蔫。
本以為能捉個活口,在謝世子和副指揮麵前立一功,結果都死了。
那些賊子也是真狠!
“全死了?”楚玨就算是真紈絝,也意識到了事不對勁。
若隻是假冒鎮國公府世子的寵妾,騙些錢財,骨頭怎麽會這般?
“勳哥,這事兒不會紮了咱們的手吧?”
謝勳暗暗翻個白眼:幹都幹了,你才來問這個問題!
“怕什麽,不是有本世子給你撐腰嘛。”
楚玨又直了背脊,“對啊,你可是一品國公府世子,前四品帶刀侍衛,皇上麵前的大紅人,死幾個賊人,算個什麽事兒。”
“派去捉茍富貴的人回來了嗎?”謝勳問。
那校尉更蔫了。
“回來了。沒捉到人。那茍王八住的宅子,下麵挖了地道。我們的人還在搜屋子,那茍王八從地道逃了。”
謝勳早料到那個看似頭大耳,有些蠢笨的人沒那麽好抓。
楚玨扼腕痛呼,“那咱們這一趟豈不是白幹了?”
“哪裏就白幹了。”謝勳拿起櫃臺上的一冊賬本,指了指鋪子裏擺放的貨品,“這些不都是戰利品嗎?”
“給爺搜仔細了,連牆壁都不要放過。”
楚玨兩眼噌地亮了,“對啊,這些東西都要被充公!”
“還是那句話,讓下麵的兄弟手腳幹淨些,別貪小便宜,壞了咱們兄弟的名聲。”
楚玨連連點頭,吩咐兵馬司的人去各個鋪子裏搜東西。
上百個鋪子,搜出來的東西,足足調用了近千馬車。
浩浩地車隊在五城兵馬司的兵護送下出了西市。
“勳哥,現在咱們去哪兒?”楚玨笑瞇瞇地問。
發財了!
這些東西拖回去,就了五城兵馬司的。指揮使大人還不重重賞他?說不定就上疏給皇上,表他一功。
“去京兆府。”謝勳瀟灑地搖著扇子。
“去那鬼地方幹什麽?”楚玨不想去,怕被人分了錢財。
“從鋪子裏搜出來的東西都是賊人侵占的民脂民膏,你若想獨吞,隻怕要撐了肚皮。”
“聽西市的人說,有些鋪子,甚至沒在衙門裏更名。若是有人去衙門遞狀紙,你這邊就得攤事兒。最好還是和京兆府的人掰扯清楚了。”
謝勳自然不會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吞了這些東西,否則他豈不是忙活一天,都給五城兵馬司做了嫁裳?
西市的人說,有苦主曾去京兆府告狀,可狀紙剛遞完,回去的路上,人就消失了。
若說京兆府裏沒問題,謝勳是不信的。
再者,今天的事鬧地有些大,狗皇帝肯定要他問話。隻有將京城的這潭水徹底攪混了,他才好在狗皇帝麵前渾水魚。
如此巨財,京兆府不眼饞,不想分一杯羹?
就謝勳所知,哪個衙門都缺錢。有的部門甚至把下麵員的俸祿都給克扣了。
最好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為了骨頭,打到前,鬧地狗皇帝犯頭疼病。
西市發生如此大事,京兆尹早得了消息,正準備帶人去西市,結果卻聽聞謝世子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京兆府。
從古至今,京兆尹都是個憋屈的職。京城的達貴人太多,京兆尹不過是個四品兒,連謝勳這個剛出仕的,都和他平級。對方還是一品國公府世子和謝氏未來的家主。
京兆尹又是個極圓的人,見了謝勳,姿態放地那個低。
“謝世子喝茶。”
“謝世子吃點心。忙活大半天,了吧。”
……
就差給謝勳捶腰了。
“勳哥,我怎麽覺這老頭兒殷勤地有些奇怪啊?”楚玨手沿著,小聲跟謝勳咬耳朵。
楚玨如今是個揣著金疙瘩的,他看誰都覺地像要搶他錢財的壞蛋。
謝勳小聲道,“你若是怕他起壞心,派個人去把你的上峰找來。他們階一樣,打起來,也免得你落下風。”
楚玨深以為然。雖然他是真紈絝,卻也知道不能以下犯上。
楚玨去安排人回五城兵馬司。
謝勳則拉近了和京兆尹的椅子。
“代大人,本世子在西市,聽說了許多不利於代大人的流言。不知代大人可有耳聞?”
京兆尹搖頭,“未曾。還請世子告知。”
“西市的人都在傳,代大人你和那茍富貴串通,不然苦主怎麽前腳來遞狀紙,才出府衙,就被人抓走,消失不見?”
“胡說!”京兆尹怒而重重拍桌,“本怎麽可能和一群賊子同流合汙?”
眼地湊到謝勳麵前,“世子爺也是被傳流言的苦主,還請世子爺救一救下……”
謝勳卻搖了搖頭,“本世子沒理過著難的事,也不知道該怎麽辦?不過,流言既然源於有人被欺,你這個父母,為那些苦主做了主,應該就能平息流言吧?”
唉,該死的紈絝人設,不然這就是個刷正麵形象值的大好機會。
京兆尹用力拍了下手,“對啊!下怎麽忘記了這茬。”
愁苦的神盡去,京兆尹的眼底閃過貪婪。
幫那些被霸占了鋪子的苦主做主,五城兵馬司從鋪子裏搜出來的那些東西,豈不是要作為證據,被拖進京兆府的庫房?
聽說足足拉了一千輛馬車啊!
想到那筆巨財,京兆尹頓時幹勁十足……
城東,玉湖上,一艘雕梁畫棟的畫舫傳出尋歡作樂的竹之聲。
嘭,一穿著妖嬈的子穿窗跳進了畫舫二樓的一間房裏,上的布料幾乎不能蔽,斑駁的跡還為幹涸。
那子跳進來後,就咚地一聲跌跪在地。
彌漫著糜爛脂香的房間,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坐在太師椅上,冷森森地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子。
“被端了?”
冷淡的嗓音從黑鬥篷裏傳出,辨不出男。
跪在地上的子呼吸一窒,低垂著頭,不敢回話。
“銀子呢?”
“屬下之前接到消息,鎮國公府並沒有人注意到西市這邊的況,所以屬下就用賺來的銀兩又進了一批貨。貨今天剛拉進庫房,五城兵馬司的人就來了……”
“所以,銀子都沒了,對嗎?”
“屬下該死!”
跪著的子膝行到黑鬥篷前麵,“求統領再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。”
裹著黑鬥篷的人彎腰,輕抬起子的下,目幽冷,“妖月,你真是太讓本座失了。計劃了那麽久,就這樣付諸東流,你讓本座怎麽代?”
“屬下去殺了那個紈絝!”
都怪那個姓謝的紈絝,要不是他突然到西市來,本不會發現他們的謀,更不會有後來的圍攻。
想到那場浴的廝殺,妖月就恨不得生吃了謝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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