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塵影視簽的演員居多,公司時間比較自由,許枝不需要每天打卡坐班,空把節目方案寫完了,直接越級發給總經理。
《面對面》新一期錄制結束,虞遲跑過來說:“枝姐,張總讓你有空去一趟他的辦公室。”
“他現在在嗎?”
“在的。”
許枝把手中的資料給虞遲,去到總經理辦公室。
進公司以來,總經理格外偏,凡是許枝提出的要求,他通常都會答應。但前段時間開會時,總經理對提議的新節目,并沒有很大的興趣。
許枝敲三下門后進辦公室:“張總。”
“枝,你發來的方案我看了,定位和容都是你自己想的?”
“是,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修改。”
許枝第一次寫方案,不會自信到覺得能夠直接變現。
“你不當節目主持?”總經理又問。
許枝頷首:“我想全權負責幕后工作。”
總經理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,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,他不不慢的打開保溫杯喝水,而后擱在桌上發出“咚”的一聲,轉言道:“你最近有和周景衍聯系嗎?”
周景衍是安浦集團的小爺,兩年前他在宴會上主搭訕許枝,送過花,請過飯,被拒絕后也喜歡捧的場,《面對面》節目就是他家出資贊助的。
許枝默了默回答:“最近工作很忙,沒有聯系。”
“工作是忙不完的,你還年輕,不要把自己的這麼。難得周景衍能和你談得來,平時沒事可以多聚聚。”總經理意有所指道。
許枝應聲:“好。”
“方案我再看看,你先去忙吧。”
明白話里的意思,轉離開辦公室,剛走出去,臉上笑容就淡了,輕輕地合上門。
虞遲看表就知道事沒談,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,回到演播廳。
“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家吧。”
“有事......”
許枝偏頭看,虞遲支支吾吾半天,小聲道:“周景衍晚上組了個局,問你要不要去。”
的業務能力很強,不然當初也進不來公司,但總經理現在更看重的是能給節目拉到資源,周景衍這些公子哥就代表資源。
許枝耐著子問:“有哪些人?”
虞遲報出一串悉的名字,周景衍組的局,無非是那些不學無的富二代,和他們的新伴。
“梁向榮也在?”
“嗯。”
許枝垂著眼眸,整理桌上的資料,淡淡道:“不去。”
梁向榮被拒絕過,不知道會在現場發什麼瘋,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事。
虞遲不清楚和周景衍,以及公子哥們之間的關系,但知道周景衍很包容許枝,每次邀約都是詢問的語氣,態度好的不行,從不勉強。
“行。”虞遲拿出手機,邊打字回消息邊說:“還有一位傅霽清,周特意提到他也會到場,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”
許枝手中的作一頓,有些急切的開口:“等等。”
虞遲疑的看過去。
低著腦袋,繼續整理文檔,不不慢道:“告訴周景衍,我會準時到場。”
-
周景衍定的是老位置,他家集團旗下的高端酒店,包了后.庭院的天花園。
許枝到場時,里面已經坐著不人,見到都沒反應,不當回事。
“喲,我們周家的許人來了啊!”有男人揚聲調笑。
大家的目這才落在許枝上,素雅的白旗袍,擺印著淡淡的小花朵,溫的珍珠扣點綴,蕾鑲邊,薄紗微,冷白玉似的可見,映著夜晚皎潔的月,艷而不失高潔。
講話的男人是梁向榮,不學無的小爺,前不久起興擾許枝,主邀約三次,都被拒絕了。
他正大咧咧的抱著新伴靠在沙發上,那一桌全是眼的紈绔子弟,周景衍也在其中,勾著角朝揚揚下。
許枝沒有見到悉的影,心底止不住的失,冷著臉走過去。
梁向榮見走近,又喊著:“今天刮的什麼風啊,把許人都給吹來了。”
“當然是我的風啊。”周景衍自然而然的接過話,收回攬著伴肩膀的手,朝大家笑笑,懂事的去到其他桌。
梁向榮故意道:“那可不一定,說不準是其他男人的風。”
周景衍瞥他一眼,拍拍自己邊的位置,語氣吊兒郎當的:“過來。”
許枝彎彎:“我可不敢。”
隨即落座他們對面的空位,毫不把周景衍的舉放眼里。
周景衍見狀也不生氣,懶洋洋的起道:“行,你不敢,我敢。”
他特意繞半圈,坐到許枝旁邊,其他人發出起哄的笑聲,打趣著:“果然,周最寵的還是許人。”
“當然啊,你沒看見許人一來,其他人都得讓座。”
“瞧瞧,周的手都有別的用了。”
周景衍正在給許枝倒酒,聞言笑罵:“滾蛋。”
許枝看見他的作,紅微啟:“我今天不想喝酒。”
周景衍側目兩秒,不悅的道了聲“麻煩”,推開倒好的酒杯,招手示意服務員上果。
耳畔響起嘖嘖聲,對面的梁向榮又說:“也就許人能這樣使小子,讓咱們周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。”
許枝眉頭微蹙,眼過去。
周景衍是天之驕子,從小食無憂,家里寵著慣著,人長得不錯,腦子也好,沒有遭遇過挫折。
這種出和長經歷,自然是有些傲氣的,梁向榮的話語里帶著曖昧,但同樣有譏諷的意味,想挑撥離間他們的關系。
“怎麼,你羨慕啊?”周景衍語調懶散,不以為然的往后靠,長臂搭在許枝后,明顯的保護姿態,“梁如果愿意撒撒,我也能考慮下給你倒杯酒啊。”
話落,一圈人都笑起來,識趣的不再多言。
服務員端來果,周景衍親自遞給許枝,勾說:“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。”
接過玻璃杯,“你開口了,我能不給面子?”
周景衍輕笑:“你們主持人就是話說的好聽,上次喊你不就沒來。”
許枝抿了一口果,清冷冷的回答:“上次有工作。”
他把玩著打火機,忽然想到什麼,傾靠得極近,低聲在耳畔問:“我的許人,你該不會真是為傅霽清來的吧?”
語氣里有試探的意思,又著明顯的不悅。
許枝偏頭直視他的眼睛,神平靜:“這是你特意提他的原因?”
周景衍盯了幾秒,見坦坦的模樣,才重新靠回去,不耐煩道:“也不知道你什麼病,偏偏喜歡有桃花眼和淚痣的男人。”
許枝還算了解周景衍,他肯這樣“慣著”自己,是因為和得意自己對他的獨特。
他不至于為吃醋,但兩次提起傅霽清都是故意的。
許枝直白地問:“有過節?”
“他最近在跟我老子搶生意,煩的很。”
傅霽清二十二歲擔任昭澤集團分部總經理,當時就拿下幾個大項目,名聲鵲起。后來出國留學也在理集團業務,又拿到英國Russell文學與商科雙學位,再回來直接坐上一把手的位置。
周景衍和同歲,畢業后在自家公司掛了個副總裁的名頭,平時都不管事。
許枝淡聲道:“跟你又沒關系。”
因為傅霽清的年有為,周景衍被自家老爹訓了兩天,這話正巧刺到他,臉一沉:“你為傅霽清講話?”
許枝握杯的手了,聲音冷淡:“無理取鬧。”
周景衍更不爽了,口吻十分強:“你是我的人,不許因為他長著雙桃花眼就偏向他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人。”
“你別轉移話題。”
“你別占便宜。”
周景衍被這態度給氣笑了,又拿沒辦法:“我不管你養幾個桃花眼的哥哥弟弟,反正傅霽清不行。”
許枝微垂了垂眸,沒有應聲。
今天的人只有傅霽清還未到場,趁他不在,桌上又八卦起了他的花邊消息。
“他回國之后有權有勢的,會不找人?”
“這才兩個月,估計快了。”
“聽說傅霽清的眼高著呢,一般人都不能眼。”
“可別表面裝著眼高,私底下養一群。”
最后這句話落下,在場的視線有意無意掃向許枝,意味深長。
周景衍晃著酒杯不接話,也沒有出頭的意思,梁向榮那幾個男人便越來越放肆,就差指著罵。
半晌都得不到回應,他們又到無趣,各自散開。
許枝擱杯說:“我去洗手間。”
“不高興了?”
周景衍斜靠在座椅上,手肘抵著扶手懶洋洋的支著腦袋,緩聲道:“把那兩個欠的回來,我幫你收拾。”
“剛剛有欠的嗎?”許枝冷靜的反問。
周景衍盯著片刻,笑了:“你是一點都不愿意欠我的啊。”
“如果要細算,已經欠不。”
沒有周景衍,本踏不進這個圈子,更別提來參加聚會。
“所以再多點也沒關系。”周景衍隨意的擺擺手,“去他們吧,我有分寸。”
許枝從洗手間出來后,覺口悶悶的,想去臺會兒氣,到門口時突然聽見里面有談聲。
剛剛“欠”的兩個男人都喝了不酒,著煙,說話肆無忌憚,音量也夠大。
“怎麼,不到許枝,在這里黯然傷神啊?”那人的語氣里帶著笑,頗有打趣的意味。
“也配?”梁向榮不屑的嗤聲:“就許枝喜歡裝清高唄,爬到這個位置的人能有干凈的嗎。”
“除了周景衍,倒沒聽說過傍上誰。不是喜歡大學生,私下養著兩個嗎?”
“不是喜歡大學生,是喜歡有桃花眼和淚痣的男人。”梁向榮講到這里,惡劣的笑起來:“說不定今天就是為傅霽清來的。”
“周家和傅家最近在搶西城的盤,如果真是沖著傅霽清來的,那今晚有熱鬧看了。”
梁向榮深深地了一口煙,又道:“周景衍這麼樂意慣著,估計是還沒有睡到,如果被傅霽清捷足先登,以他那脾氣,能弄出不好戲。”
許枝面沉穩,對于他們的話語全然不放在心上,低眸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袖,見他們罵的差不多了,準備進去。
抬頭的瞬間,突然撞一雙漆黑的眼眸里。
薄薄眼皮下,人的桃花眼微揚著,眼底漾起層層疊疊的笑,溫又著別樣的蘇。
男人不知站了多久,斜靠在墻邊,正饒有興味地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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