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九月,北壩圍場。
寒風呼嘯而過,狩獵場上的皇室旗幟被吹得獵獵作響。
安栩倒在一片泊中,肩膀傳來陣陣鉆心的劇痛。
猛然驚醒,目便是一只猙獰的黑狼,那鋒利尖銳的獠牙狠狠陷的左肩,正在撕扯啃噬著的。
什麼況?
安栩分明記得自己正在執行任務,怎麼突然就穿越到了這個地方。
還沒想清楚,耳邊傳來陣陣興無比的吶喊聲。
“咬死,咬死,快把胳膊咬下來!”
“對,別松口,最好把那張惡心的臉給啃了!”
“把臉皮撕下來也好,肯定比現在順眼百倍哈哈哈……”
周圍的嘲笑聲此起彼伏,吵得安栩頭疼。
顧不得多想,迅速抬起另一只手,以纖細的手指對準了狼眼狠狠一剜!
“嗷嗚!”
黑狼慘一聲松開了口連連往后退去,兩只眼已了淋淋的黑。
安栩捂著往外涌的肩膀從泊中一躍而起,環顧四周才發現,自己竟狼窩之中!
縱然是經百戰的雇傭團第一人,也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到。
退無可退,抬頭往狩獵場外看去,那里站了一排滿眼興期待觀賞如何被惡狼撕碎的人。
安栩咬了咬牙,想看死,沒那麼容易!
突然,草場上一抹白闖的視線,定睛看去,竟是一匹瘦的白馬。
此刻,它也正被幾頭狼圍攻,白的皮遍布傷痕、鮮淋漓。
安栩瞇了瞇眼,心中已然有了定數。
待活著殺出去,必將今日之仇,千百倍的還給狩獵場外笑得開心的那些人!
想到這里,拽下頭上那木頭做的簪子,如墨的青散落在風中飛揚,下一秒,白的影如鬼魅般迎著惡狼而上。
迅雷之速,眾人還沒反應過來,獵場上幾頭惡狼就已經被刺穿嚨癱倒在地。
下一刻,安栩一躍而起飛上了馬背。
白馬到了驚嚇,一聲嘶鳴揚起前蹄,剛烈地掙扎起來。
安栩反手勒了韁繩伏在馬背上,另一只手輕輕過白的鬃發。
在它耳邊低聲道:“別怕,我帶你殺出去!”
白馬似有靈一般站穩馬蹄雙眼如炙地看向獵場出口。
安栩出馬鞍上的黑鞭子,直接抬手甩在了周圍發起攻勢的黑狼上。
一時間,鞭子破空的巨響與狼的哀嚎在獵場上散開,這場面足以讓所有圍觀之人目瞪口呆。
獵場外。
“不可能!那個廢怎麼還活著!”季芯難以置信,瞳孔幾震裂。
丫鬟妙蓮見狀連忙過去攙扶,低聲說道:“小姐別急,不死更好,咱們慢慢折磨,豈不是更有趣。”
季芯的眼底出狠意,袖中的手指握拳咬著牙道:“你說得對,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了。”
“駕!”
清厲的聲音打斷了主仆二人,轉去,只見一匹黑駿馬揚著馬蹄踏步而來,后跟著數名隨從。
為首之人便是鎮南王,陸景琛。
季芯看到他,臉上的狠毒之立即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泣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提著擺滿眼焦急地迎了上去:“王爺快救救安栩妹妹吧,執意要去殺狼王的首級,我無論如何都攔不住,還被推倒在地……”
說著,珍珠般的淚滴就從兩頰滾落,那般楚楚可憐,只讓人心疼不已。
陸景琛從馬背上跳下來,作迅速且輕地將從后拉近,深邃的眸子里滿含寵溺。
“有沒有傷?兒別怕,擅闖獵場還傷害于你,本王絕不會輕饒。”
此時,白馬馱著安栩終于沖出狩獵場,還沒松口氣又被另一群人圍住。
安栩的神繃,不敢放松一刻,看到有人來,更是應激一般地將鞭子甩了過去。
陸景琛輕而易舉地抓住鞭子的另一端,用力一扯,直接將滿是傷的安栩從馬背上拽了下來,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“靠!好疼……”
這麼一摔,安栩只覺得渾的骨頭都要散架了,左肩的傷口也裂得更狠。
可不敢猶豫,忍著劇痛又頑強地站起來。
見男人正目兇惡的瞪著自己,不甘示弱地瞪回去,斥問道:“你想干什麼!”
“本王倒是想問問,你想干什麼?傷害兒、擅闖獵場,殺了太子從西域帶回來的黑狼,你是找死嗎?”
安栩傷得很重,勉強站穩已是不易,被男人一吼,忍不住退了兩步靠在馬上。
腦海中,記憶也逐漸清晰。
原主是陸老王爺收養的義,自小與陸景琛一同長大,對其慕有加。
陸老王爺臨終前擔心日后安栩無人照顧,便留下囑。
娶安栩,則可繼承爵位,擔任鎮南王,執掌王府,并在大婚之日接十萬大軍虎符。
陸景琛為王府嫡長子,自然是第一人選。
可他偏偏在百花宴上對季芯一見傾心,自此后對安栩的嫌棄厭惡更是變本加厲。
他一邊拖延婚事,繼續著鎮南王的地位和權利,一邊又無視安栩和季芯出雙對。
此等行徑,讓安栩淪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。
明日,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室秋獵。
季芯想要除掉安栩這塊阻擋做王妃的絆腳石,于是假借陸景琛的名義把騙到了這里。
可憐的原主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,就被這個惡毒的人推進了狼窩,死在了黑狼鋒利的獠牙之下。
而突破重圍殺出來的是重生而來的現代雇傭榜上第一大神,安栩。
想到這里,安栩的心底是無法制的憤恨與殺意。
滿是污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戾氣,一雙微微上揚的眼更是凌厲無比,眸氤氳著寒霜,震得人心中發悸。
陸景琛從未見過一向逆來順的安栩竟然還有這樣一副面孔。
他生氣地吼道:“本王在跟你說話,為什麼不回答,別以為有父王的囑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!”
安栩不再依靠后的馬支撐,而是緩緩直起腰板。
目堅定,直直對上陸景琛的視線,語氣冷冽:“胡作非為的不是我,而是季芯!若不是假借你的名義把我騙到這里,我怎麼會好端端地掉進了狼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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