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二娘面發白,無意識地撥著手裡步搖上的珍珠流蘇,流蘇上的珠子與剛換上的泥金衫子和緙腰帶上的珠子一般大小,想來是一套的。
“沒聽說林——尹和崔家娘子定親啊?”龐二娘咬咬道。
“倒確實沒有,聽說只是兩家說定了,崔尚書就出了事。”
龐二娘剛松一口氣,秦五娘卻道,“可林尹卻顯然是把崔家姐姐放在心上了,不然何故至今沒有娶妻?且崔姐姐剛去那一兩年,林尹絕參加宴飲……”
龐二娘垂下眼,額間剛好的蓮花花鈿似乎都沒剛才鮮豔生了。
沈韶帶著阿圓從這邊屋出來,經過廳堂,恰約聽到後幾句,原來林尹竟是這般深的人嗎?
第18章 燈市修羅場
“小娘子,小娘子,你看那一串大雁燈!風一吹,就跟真會飛一樣。”
“這蓮花燈比明庵裡的還大!”
“小娘子,小娘子,這莫不是凰?”阿圓在沈韶耳朵邊嘰嘰喳喳,很是興。可見原來不是不說話,只是被抑著,如今越來越放飛天了。
沈韶仔細端詳那燈,又仔細看阿圓,孩子,你這眼神……凰在傳說裡可是一種披五彩的漂亮生啊。
“這是鴕鳥,曾有吐火羅國使節貢獻給聖人。走得很快,不會飛。”沈韶幽幽地道。
阿圓恍然大悟,“我還隻當是凰吃胖了呢。”
凰吃胖了……吃胖了……沈韶一口氣卡在嚨。
後“噗嗤”一聲笑,沈韶和阿圓回頭,是那位柳郎君。
沈韶笑著對他福。
柳把臉上的嬉笑收一收,正正經經地還禮。
自那日送了開業禮以後,這位柳郎君好幾日沒到店裡去,後來又照常來當早餐代購,漸漸地晚間也常來吃灌湯包。擺出七夕花糕牌子後,這哥們還訂了好幾盒,弄得沈韶都有點替他的荷包擔心了。一個九品,每月一萬多錢,真擱不住你這樣吃啊……
沈韶現在每月也能賺一萬多錢,這還不算賣七夕花糕這種短線收益——那幾日的花糕就幾乎賺出一個月的利潤來。沈韶賺的多,花的,守財奴一個,對這種月青年,便不由得起老母親心來。
被心的“傻蛾子”猶笑道:“街口擺了走馬燈,小娘子可去看看。”
沈韶矜持地點點頭,再福一福算是道別,帶著阿圓接著逛。哪知那柳郎君帶著僮仆在後不遠款步而行,似有隨護之意,又似只是同路。
沈韶有些尷尬,卻又不好問,要不前面停一停找個地方給阿圓買點吃的?
卻又不由得想起剛才凰胖了變鴕鳥的笑話,低頭看看阿圓又圓了一圈的腰兒……算了,還是接著走吧。
端著一張雲淡風輕的臉,在花千樹、魚龍舞的長安街頭,想的卻是食客的花銷帳和婢子的,沈韶真是俗得不分時間,不分地點。
不提防,轉過街口迎面便撞見雅的。路旁紫薇花樹下,那位林尹扶著一位鬢發花白的老夫人,秦五娘和龐二娘都在近前。郎君軒軒韶舉,小娘子們人比花,夜風吹過,燈影搖晃,花瓣飄落,簡直可以畫。
沈韶看見他們,他們自然也看見了沈韶和柳。
沈韶沒有近前,隻遙遙地福一福。後柳見上司邊有年輕家眷,便也隻遙遙一揖,便跟著沈韶拐到另一個方向上去了。
“那是誰家郎君和小娘子?”江太夫人笑道。
“是同署的柳錄事。”林晏溫言道。
江太夫人點頭:“小娘子好風華。”
林晏看一眼街口的燈影,微微一笑,並沒解釋什麼。
秦五娘也只是一笑,龐二娘則被林晏那一笑晃了眼,已是呆了。
江太夫人對秦五娘和龐二娘笑道:“見到你們這些如珠似玉的小娘子,真好。”
秦五娘笑道:“兒見到太夫人也高興得。上次見您,還是好幾年前。”
江太夫人看一眼孫子,是嗎?又疑,剛才說這兩個小娘子是誰家的來著?
“夜風涼了,您站久了累,我扶您回去吧。”林晏輕聲對祖母道。
江太夫人早年了寒,不耐久站,此時確實覺得沉甸甸的,雖還想再看看,到底力不從心,便點點頭,“也好,便回去吧。”
卻又不願掃了年輕人的興,雖不記得這郎們誰是誰,但景還是能看出兩分來的,阿晏也確實該娶新婦了,“讓阿素們送我回去就好,你——”
林晏已對秦五娘和龐二娘道:“不耽誤二位郎看景了,告辭。”
秦五娘微笑著對江太夫人一福,龐二娘隻得也隨著福下去。
江太夫人含笑對二點點頭:“你們玩吧。”
林晏扶著祖母緩緩往回走,奴仆婢子們在後跟著。
進林宅大門,江太夫人笑道:“阿晏啊,我看那兩個小娘子甚好。尤其穿緋紅衫子那個。你適才說,那是誰家的郎來著?”
“那是秦仆的孫。”
江太夫人皺皺眉,想不起什麼,隻問:“做不得親嗎?”
姜家嫡女薑姝體弱多病,性子嬌氣,侯府世子範伸親自上門提親,想著嬌氣不打緊,娶回來也活不了多長。侯府世子範伸出了名的紈絝,揮金如土,薑姝覺得嫁給這種傻逼,既不缺錢花又好拿捏,日子肯定舒坦。兩人‘深愛’著對方,至死不渝。婚期在即,兩人狹路相逢。一個陰狠毒辣。一個生龍活虎。大婚前兩日:范伸同范夫人道,“落雪天,要不婚期.......”范夫人回頭對他一笑,“從小到大就沒見你如此心疼過哪個姑娘,放心,娘不會讓你那心肝受凍。”範伸:...... 姜姝同薑老夫人道,“落雪天,要不婚期.......”薑老夫人沒好氣地道,“怎麼,你還想今兒就過去,哪有你這麼猴急的.......”薑姝:...... 大婚當日: 三姑六婆感動落淚:兩個有情人可算是在一起了。坐在婚床上的范伸和薑姝:從前我挖了坑,後來我把自己給埋了進去。不久後兩人突然發現,坑底下挺暖和,躺著也不錯。起初的範伸:娶她只是為了掛白燈籠。後來,每回轉身總是習慣地攥住那只手。再後來,薑姝夜裡輕咳了一聲,範伸翻身爬起來,半夜三更請來了大夫,“夫人著涼了。” 心狠手辣大理寺卿VS不是個善茬的嬌氣美人。先婚後戀,前期心驚膽戰,後期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。
人人都傳,權相嫡女被八皇子退婚後瘋了。 原因無它,誰讓她大庭廣眾追著太子爺喊“你命不久矣”呢? 上京城人甲:驚!病秧子太子身嬌體弱,隨時會掛,這是你我能說的? 上京城人乙:噓!天下人都知道的事,也就傻子會說出來。 章青酒:咦?這有什麼不能說?我還說你爹會駕崩,我爹想謀反呢! 太子:也沒有什麼不能說,不過掉幾個腦袋的事情。 章青酒:奶奶的,脖子給你誰不砍誰孫子! 太子:散了吧,太子妃是個傻子,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