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陸彩雲的話,簡又又的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,似是七八歲大的時候,陸彩雲有一回進山砍柴,不小心落陷井,正巧原也在不遠砍柴,聽到呼救聲便走了過來,將陸彩雲救出陷井,卻在陸彩雲爬上來的時候,借力拉了原的手一下,原沒反應過來,被陸彩雲這麼一拉不小心摔下了陷井,摔斷了,陸彩雲爲此疚了許久。
深山野林,夜便有猛出,哪怕陸彩雲沒有往深走,卻也難保不被猛吞了,這麼大的陷井,顯然是用來捕大傢伙的,所以陸彩雲覺得原救了一命。
這麼多年下來,簡又又從原的記憶中得知,陸彩雲總是將這份恩掛在上,自那以後對原也是真的好,親姐妹也不過如此。
不過大多數陸彩雲送來的東西,張巧蓉逮到機會便要奪去,這強盜行徑簡又又也是要給跪了。
簡又又看陸彩雲一副迫切害怕自己不接的模樣,微微一笑,拿過一旁的小袋麪:“那我留著這麪,米你拿回去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
陸彩雲正猶豫著,忽聽裡面響起一道震天響的尖聲:“啊……啊啊……娘啊,娘啊……”
簡又又回頭,見到的就是打著哈欠走出屋子簡潔,那半睡半醒的小眼神,在見到簡又又的那一霎那瞬間瞪的跟個銅鈴一般大,盛滿了驚恐跟不可置信。
簡潔生來有副弱之,只要稍稍出一委屈的神,那泫然泣的模樣惹人憐,說楚楚人一點都不誇張,也怪不會投胎,若是生在富貴人家當小姐,纖弱無疑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。
這一嗓子嚎的崔氏急匆匆的跑了出來,一臉的大難臨頭:“咋啦,咋啦,出啥事啦?”
“鬼……鬼啊娘,有鬼啊……”簡潔顯然沒有睡醒,指著簡又又道。
或許在簡潔以及所有人的心裡面,簡又又去了青樓那種地方,必死無疑,簡潔乍一見門口的簡又又,臉上還有恐怖的鞭痕,可不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。
“白癡……”陸彩雲鄙夷的睨了簡潔一眼,暗暗罵道。
崔氏順著簡潔的目看去,就見到院門口站著的簡又又,頓時一個激靈倒了一口冷氣,待看清楚之後便是一怒,‘蹬蹬蹬’就往簡又又跑去,出一手指指著簡又又:“死丫頭,你咋跑回來了?”
“娘睡傻了吧,我不回來,能在哪?”簡又又裝做一臉懵懂的模樣,無辜的看著崔氏。
一聽這話,簡潔也回過了神來,瞪著眼珠子就衝了過來:“你居然跑回來了。”之後又看向崔氏,失聲尖道:“娘,萬一那醉紅樓的老鴇發現跑了咋辦?肯定會來找咱們算賬的。”
簡潔這一嗓子,也將張巧蓉跟簡單嚷了出來。
張巧蓉見到簡又又的那一瞬間也是一僵,倒是簡單出欣喜之:“又又,你沒事就好。”
簡又又對簡單出一抹淺笑。
張巧蓉厭惡的瞪了簡又又一眼,轉而看向崔氏道:“娘,潔兒說的沒錯,咱們得趕把人送回去,再說都在青樓裡呆了一晚上了,誰知道子乾不乾淨,咱們家可不要一個青樓人。”
“喂,你們還有沒有良心,又又可是你親閨,你們竟然聯手把賣去青樓。”陸彩雲氣憤的替簡又又抱不平。
簡又又被眼前這三人明目張膽討論去的人給氣樂了:“唔,娘是說這件事啊,我想想,昨天我被關在一間柴房裡,柴房裡還關了別人,那人趁人不注意撬開門跑了,我自然也跟著跑了,大嫂這麼想把我送回醉紅樓,可準備好銀子了?我是不值錢,不過昨天跑了那可是個大人,老鴇花了大價錢買來的,人是跟著我一起不見的,老鴇說不準就算在你們頭上了。”
崔氏,簡潔跟張巧蓉三人倏地張大了,像個活化石似的看著簡又又,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詫異的口若懸河,震驚從容淡定,誰聽到被送去青樓不一哭二鬧的,就是昨個,們還是把簡又又打暈了纔給弄去醉紅樓的。
可聽聽現在簡又又這話,好像去的不是青樓?!
張巧蓉眼底閃著冷,口堵著一口惡氣,卻對簡又又的話無言以對,誰讓說的有道理呢,要是跑了簡又又一個也就罷了,偏偏還跑了另一個,人是一起不見的,們這個時候把簡又又送回去,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嗎?
萬一簡又又說謊呢?
張巧蓉更是不敢賭,就怕簡又又說的是真的,這死丫頭,不過一個晚上而已,竟然變得這般伶牙俐齒。
簡潔怔愣過後,眼含怒火的看著簡又又:“賤人,誰讓你跑回來的,要算賬老鴇也找你,關我們啥事?”
“小妹慎言,我可是娘生的,我是賤人,那娘是什麼?你又是什麼?”
不輕不重的一句話,直將簡潔氣得臉漲紅,卻反駁不了一個字。
這罵人不帶髒字,陸彩雲聽的眼睛都直了,若不是場合不對,都要鼓掌拍手了。
“喔,對了,如果娘執意要將我送回去,我自然無力反抗,咱們農村人雖然窮,比不得那些大富大貴家的千金小姐知書達禮,可也明白子最重的名節,咱家出了個青樓兒,不知日後小妹的婚事還能否順利,對了,大哥今年要考舉人了吧,有個青樓妹妹,不知大哥前途會不會阻。”
只見簡又又紅脣一張一合,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針紮在崔氏等人的心上。
“你……你強詞奪理。”張巧蓉幾乎氣歪了,對於簡又又伶牙俐齒本招架不住,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。
農村事非多,可也不似後宅後宮之中的勾心鬥角,就算再尖酸刻薄心腸狠毒,畢竟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,有點小聰明就不得了,簡又又的一番話說出來,又句句掐著幾人的肋,能招架的住纔怪呢。
簡又又懶懶的黑眸瞥了張巧蓉一眼,一臉的無所謂,聳聳肩:“大嫂就當我強辭奪理好了,你若不怕大哥仕途有礙,儘管把我送回青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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