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到了乞巧節這一天。
這一天,不僅是乞巧節,還是方絕平的生日。
本來,他是沒打算大辦生日宴的。
但濱江市有個不文的規矩,一對夫妻倆,若是他倆的年齡加起來剛好湊一百歲,那麼那一年的生日是要盛辦的。
方絕平今年五十六歲,恰巧徐萍菲今年四十四歲,加起來剛好就是一百歲。因此,這個生日必須要大辦。喬玖音作為新門的兒媳,這場生日宴,可沒出力。
生日宴在家里舉辦,宴會現場由喬玖音親自布置,看著一片溫馨,致,卻又暗藏著低調的奢華。方絕平夫婦倆穿著喬玖音請設計師為他們私人設計的生日禮服出場,博得一片盛贊。
那是一套銀裝,方絕平的禮服自然是西裝款式,而徐萍菲的禮服則是一條銀的V領背長。
徐萍菲材保養得十分好,穿上背長,出優的肩胛骨,惹得方絕平頻頻注視。徐萍菲心里甜滋滋的,平時,礙著份,很穿如此的服,以至于方絕平都習慣了賢惠端莊的形象。
今日,見到一襲禮服的妻子,方絕平心里的,在跟商業友人們聊天的時候,全程都摟著徐萍菲的腰。
人人都要稱贊方絕平一聲好福氣。
方慕站在喬玖音的旁,神也是一片傲氣。今晚,喬玖音穿了一件橙的無袖款修長,長發做了慵懶的卷發披在肩后,畫了一個淡妝,也得艷全場。
俊男靚站在一起,傲視全場。
環顧一圈宴會現場,方慕俯在喬玖音耳旁小聲地說,“辛苦你了。”
喬玖音靠在他懷里,說,“為了你,都是值得的。”
這話什麼意思,方慕自然明白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喬玖音,心里覺著奇怪,與小笙多年,他自認為也是了解小笙的。最是個喜自由,討厭麻煩的人,如今結婚后倒變得賢惠懂事了,方慕既覺得欣,卻又有些懷念以前那個隨的小笙。
思來想去,他還是覺得委屈了小笙。
“好久沒有跳舞了,我們也去跳一曲吧。”方慕朝喬玖音手。
喬玖音盯著那只骨節分明的男人手,心跳又有些快。
以前,只是遠遠地站在一旁,看著方慕與喬玖笙共舞。
終于,也到了。
是的,一切,都是值得的。
將手放在方慕掌心,兩個人走進舞池,隨著音樂共舞。兩個人舞技都不賴,漸漸地,周圍跳舞的人越來越。原本在跳舞的人,都選擇站在一旁,觀看方家二和夫人共舞。
人群中,有一個穿紅連的人,悄悄走出宴廳,朝一小院走了過去。
一舞完畢,榮獲掌聲無數。
所有人都在夸贊方絕平福氣好,生個兒子是人中翹楚,兒媳也是賢能漂亮。聽了這些贊,方絕平冷肅的臉也漸漸和下來。在生日宴快要結束的時候,大爺才捧著一個錦盒姍姍來遲。
他還是那裝扮,扎著小辮子,穿著一淺系的棉麻衫。
在戚不凡的陪伴下,方俞生走到壽星面前,獻上他的賀禮。早在宴會剛開始的時候,二那邊就送了一尊和田黃玉雕刻的‘福壽雙禧’壽桃,那禮,說也要百萬出頭。
當時就有不人慨二爺大方、孝順。
方俞生這一來,自然有不都將眼珠子放在他上。
在二爺的婚禮上,方大爺送了一本手抄佛經,這事早就當做笑話傳開了。收到這禮,也不知方慕是什麼想法。方絕平也是知道這事的,所以看見方俞生手里的盒子,他的眼神已經暗含警告。
可惜,方大爺是個瞎子,啥都看不見。
方慕看見方俞生捧著一個錦盒,不由得想起家里那份佛經,冷酷的臉上,也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痕跡。
方俞生將錦盒平舉起,遞到方絕平他們的面前,溫聲說道,“爸,徐姨,生日快樂。”
方絕平看著面前的盒子,猶豫了。
他這個大兒子,看著溫和平易近人,實際上,是個刺頭。他不準方俞生會送個什麼東西,一時,不太想接。徐萍菲笑容不變,做出一副喜悅的模樣,接過那盒子。
見大家都朝盒子張,徐萍菲不得不打開盒子。
盒子里,是一幅卷起來的畫。
打開畫卷,長約三米,上面用筆書寫著——
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。
字疏狂,看得出來,寫字之人書法很不錯。
跟二爺的禮相比,這禮的確是寒酸了些。但方絕平跟徐萍菲都松了口氣,還好,不是什麼手抄的佛經。
“寫得很好,不知道這字畫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?”徐萍菲問。
大家都豎起耳朵,心說這位大師寫得真不錯,以后有機會,也去討一副。
他們興致的等著,就聽見方家大爺說:“是我。”
所有人:“…”
你方大爺還真正是個一不拔的鐵公。
本來,方絕平還打算夸那書法大師一句書法高深,一聽這回答,一口氣提到嚨口,差點噎死他。
“寫得真好,俞生有心了。”徐萍菲還是那微笑的樣子,看不出來半點不開懷。
“徐姨謬贊了。”里說著謬贊,方俞生的神看著卻不見半分謙虛。
站在方俞生邊,戚不凡與有榮焉。
*
盡管,方俞生送的禮寒酸了些,眼睛瞎了看不見,但還是有不人折服在他方大爺墨鏡的盛世下。
宴會快要散場的時候,方俞生跟戚不凡一同離開了。
人群中,有一個隨同某個富二代公子一起出席宴會的演藝圈士,瞧見方俞生走了,想到最近有關這位大爺的傳聞。都說,大爺最近在相親,一直沒有找到合心意的。
咬了咬牙,悄悄跟了上去。
今兒晚上,對來說,也是個機會。
喬玖音站在人群中,無意間看見尾隨方俞生而去的星,眼神閃了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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