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今天下午和宗父的對話,心里七上八下的,拿不定主意。
宗父的一番話,明面上是關心,是督促,是提醒,其實也是最后的通牒。
如果他和宗應的關系還是不能緩和,他將會失去在宗家最后一道倚仗。
最近杭氏部的奪權之爭已經白熱化,杭景的alpha親姐姐杭辰在斗爭的最中心,宗家的支持尤為關鍵。
憂外患,杭景境很艱難。
除非他現在能懷上宗應的孩子,那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。
但是,宗應肯定不會主松口,就算他做小作,瞞得了一時,早晚有一天宗應也會知道。
到時候,宗應會是什麼態度?
是更厭棄他?
還是會因為脈相連的孩子,對他有些許不同?
要不要再賭一次?
杭景猶豫不決。
宗應察覺到杭景的心不在焉,眼皮一抬,注意到杭景角有些破皮,那是昨晚被他咬的。
想到昨晚這人在他下妖人的樣子,他只覺得心里發堵。
“你想什麼呢,眼睛都發直了!整天魂不守舍的,又在想算計誰了!”
杭景回過神,垂著眼,輕輕搖頭:“沒有,我只是在想,謝家和奚家聯姻,到時候送什麼賀禮。”
“呵,是嗎?婚禮還等過幾個月,不著急。”
宗應輕輕掃了杭景一眼,冷著臉說道,“我要提醒你,謝家長子可是SS級的你以后到了,躲遠一點。”
“SS級?”
杭景知道AO等級最高的是SS級,但非常稀,現實生活中他還沒遇過。
“怎麼,心了?”
宗應瞥了杭景一眼,故意挖苦道,“杭景,我知道你這樣的無法抗拒alpha的信息素,換誰來,只要等級比你高,你都能乖乖躺下。”
“但是,我勸你死了這條心。奚家那個子同樣也是SS級,你只是S級,本沒資格和別人去比。”
杭景臉一白,僵地解釋:“我沒有這個意思,我只是隨口一問。”
“也對,你已經功賴上宗家了,千盛集團不比謝家差。”
宗應放下碗,站起,自上而下看著杭景,眼神充滿了蔑視,“更何況,你一個S級,想去爬SS級alpha的床,也不太容易,倒的確是我多心了。”
杭景一個人坐在餐桌上,飯菜從溫熱漸漸變涼,他的心也慢慢地沉到了最底下。
他突然瘋狂想要一個孩子,他和宗應的孩子。
不為鞏固婚姻,不為利益糾葛,只是想有一樣切實的存在來證明,他宗應。
但是,真這麼做的話,宗應恐怕會恨他恨到骨子里了。
杭景一個人坐在餐廳里,書房門沒有關上,過門他看到了宗應忙碌的影。
千盛集團目前部風云詭譎,宗應雖然坐上了執行董事的位子,但是要順利繼位董事長,除了要防范宗祁這些別有用心之人,還要讓董事會那幫東們心服口服,還要耗費不心力。
宗父從集團的事上逐漸,宗應的工作量激增。
不但要完得不出紕,還要格外出,帶給集團的收益必須震懾住東們,宗應現階段的力可想而知。
杭景看到宗應對著電腦,不經意地了幾下眼眶,出幾分疲態,他又心了。
宗應已經很累了,杭景想,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,再去給他添堵。
他站起,將碗筷收拾了,然后想著要不要煮點海鮮粥,給宗應當夜宵吃。
冰箱里有剛剛空運送來的大明蝦,每一只都有手掌那麼大,質鮮,蝦殼薄而明,覆著薄薄的一層霜。
杭景將一盒大明蝦解凍,又從冰箱里翻出了干貝和香菇,準備煮粥。
宗應吃蝦,卻嫌剝蝦殼麻煩。
杭景進廚房不算頻繁,但是每次只要遇到蝦,還是會提前把蝦殼剝干凈。
大明蝦的蝦殼薄,不太好剝,杭景眼睛還沒完全消腫,腰也還泛酸,站久了人有些恍惚,一不留神,蝦頭的尖刺劃破了手指。
傷口不深,只是見了,淡淡的山茶花香飄了出來。
宗應原本正在準備下午中標的項目,原本的方案還需要細化,這個項目關系到集團上半年能不能完去年預定的利潤指標,不能有一一毫的大意。
雖然他對杭景是不屑的,但不得不承認,杭景昨晚的及時出現,多就了項目的助力。
因為他和杭景昨晚在記者面前表現的那一出,外界只認為他們穩定,今天集團的價都漲了一點。
杭景人品不行,但是能力還是有的。
如果當初,他們不是了夫夫關系,而是為合作伙伴,宗應倒是很樂于和這樣明能干的人為朋友。
想到昨夜杭景陷發期時的態,斷斷續續的泣聲猶然在耳,宗應微微有些走神。
他似乎又聞到了那人心神的山茶花香,纏纏綿綿的就像那信息素的主人,千方百計地往他骨髓里鉆。
就在宗應有些口干舌燥的時候,他猛然回神,用力嗅了嗅,竟不是幻覺!
他真的聞到了山茶花香。
是杭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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