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丞看到倔強的小臉,兔子般從他腋下鉆過,愣了半愣才下意識反手抓住了,“誰許你這麼跑的?宗親男子眾多,若是沖撞了誰,你還有沒有婦道可言?”
白晚舟本不與他計較,聽到他這麼說就不愿意了,只許州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?
轉,抬著如玉般的下,兇狠狠地瞪著他,“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害臊嗎?別說我沒和誰沖撞,就是撞了,你有什麼資格說我?”
南宮丞被懟得悶氣短,方才楚醉云與他敬酒的時候,他也吃了一驚,他倒不是在乎白晚舟的,他只是覺得兩人既已各自婚,而且還嫁給了自己的皇兄,一些不該有的思緒就該徹底摒棄掉。但當一雙皓臂舉著酒杯,兩只目顧盼婉轉的看著他時,他還是沒控制住,鬼使神差的就接了那杯酒。
飲過他就后悔了,立刻把目轉移開,再也沒往楚醉云這邊看,再不經意掃過去的時候,就發現白晚舟不見了。
這個瘋人,冒冒失失,顛三倒四,一刻不看著不知又要搞出什麼事,當即便找了出來。
本是一番好意,結果到一起,又開始干仗,南宮丞頭很大,人真他娘的麻煩!
懶得費口舌之爭,為防再跑,干脆大臂一張,一把挾住纖瘦的子就往回走。
白晚舟雙腳離地,被夾得死死地,氣得臉都漲紅了,拼命捶南宮丞的背,“放開我!放開我!”
“你什麼時候能保證不跑不搞,我就放了你。”
“我跑搞關你什麼事!”白晚舟肺都快氣炸了,“你反正討厭我,正好我也看你不順眼,咱們能不能不要互相折磨了,和離行不行!要不你找個理由休了我也!”
南宮丞本來怒氣沖沖的,聽到這句話,倒笑了,“你想和離?”
白晚舟頭點得像小啄米。
南宮丞詭異一笑,旋即冷了臉,“做夢!”
攪和了他定好的親事,生生把自己送進淮王府,現在說一句看他不順眼就想跑?
癡人說夢!自己種的因,就慢慢地著果吧!
白晚舟自然知道他是要把自己圈起來慢慢地折磨,可恨拿他沒辦法,在這個唯權獨尊的世界里,本沒有說話的權利。
白晚舟哭無淚,也不折騰了,任由南宮丞夾著行走。
兩人不知道的是,他們干仗的這一幕,被另一人從頭看到了尾。
角落里,楚醉云的雙眸,蓄滿了憤怒與妒忌!
方才就注意到,南宮丞發現白晚舟不見之后,立刻就急匆匆找了出來,于是也跟了出來,沒想到撞見這一幕。
輕輕咬著瓣,手中的十八子念珠,被長甲劃斷,翡翠念珠散落在地,珠玉盡碎!
他變了!
曾經的甜言語猶在耳畔,可他的邊,已經是別的人!
他大婚前明明告訴,他娶那個匪是無奈,為皇子,為了江山社稷他責無旁貸。
以為他會一輩子守自己,不過區區一年,他已經在這里和那個匪打罵俏!
南宮丞,你既負我在先,就休要怪我心狠!
“醉云,你在做什麼?”
耳邊響起穎王南宮星輕的呼喚,楚醉云幾乎是在瞬間就收回了怨毒的神,又了那個無可挑剔的京城第一淑,子微微一傾,半倒在南宮星的懷里,道,“貪杯飲了兩口酒,有些醉了。”
南宮星解下自己的外袍,細心地披到楚醉云上,寵溺道,“你不勝酒力,就不要喝酒了,若是著涼,我心疼。”
楚醉云看著夫君溫潤如玉的英俊面龐,心中波瀾四起:若是尋常子,他若是普通男兒,他們不失為一對神仙眷。
可是將軍府的嫡,攝政王的外孫,他是南妃的兒子,有太后做靠山,只要夫妻同心,明明可以攪弄風云,終有一天登上那大寶之座,帝后之尊!
不滿足于溫潤卻無野心的丈夫,要一個和一樣有鴻鵠之志的男人!
回到席上的白晚舟,見旁邊的位子空了,心摹的就輕松了。楚醉云那個人,天使面孔,蛇蝎心腸,和坐在一起,真的是分分鐘都要提心吊膽。
正想敞開懷好好嘗一嘗廚的廚藝,皇后卻朝招了招手,“淮王妃,過來。”
白晚舟不舍的放下剛端起的赤豆羹,出一副淑小碎步往皇后邊走去,皇后卻對努了努,示意到太后面前。
白晚舟明白皇后這是要正式向太后介紹自己,便對著太后盈盈一拜。
想說幾句吉祥的祝壽詞,無奈今兒拜壽的人太多,把漂亮話都揀完了,便簡簡單單道,“孫媳祝老祖宗生辰快樂,年年有今日,歲歲有今朝。”
太后微微側目,朝白晚舟多看了兩眼,殿中的這些個子子孫孫,個個祝壽與天齊與國同安,這丫頭倒是唯一一個祝快樂的。
抬了抬手,“起來吧,頭一次進宮喜歡吃什麼就多吃點,回頭淮王帶你到轉轉,免得說出去家都不識。”
楚醉云就在這時回來了,聽到太后這句話,子微微一怔。家都不識?
東秦開朝以來,能以皇宮為家的皇子,唯有太子而已,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?
皇后倒是高興,有意讓白晚舟出個風頭,“冬若這幾日病了,邊沒個利索人,你過來給本宮布菜。”
白晚舟朝南宮丞看去,用眼神暗示:你不是不想我和你老娘接近嗎?快來阻止啊!
南宮丞卻扭過頭,視而不見。
白晚舟賭氣,你既然不管,可就別賴我結你老媽了。走到皇后旁,極盡諂,把皇后伺候得合不攏,竟吩咐宮搬了個椅子到旁邊,“哪里是真你來布菜,不過是想跟你說說話兒,坐下吃點菜吧,別累著了,你子還沒好全呢。”
皇后此舉,讓其他人更驚了。
作為媳婦,只有站著給婆母敬菜的,哪有這麼大喇喇坐著一起吃的?更何況這個婆母還是皇后,就算是妃嬪到了旁邊,也只有站著的份兒。
慶王妃又出那張笑嘻嘻的娃娃臉,“母后,您好生偏心哪!兒媳給您做媳婦這麼多年,還從未有幸給您布過菜,是不是嫌棄兒媳笨手笨腳啊?還是七弟妹新門不久,您多疼些?”
一直沒說話的南妃覷了慶王妃一眼,似笑非笑,“要說疼新人兒,你六弟妹才門幾天呢,也沒見皇后娘娘多疼些啊,皇后娘娘偏疼淮王妃些,是門早晚的緣故嗎?你這麼個剔人兒,怎麼想不通這點關竅?”說著,把楚醉云招到自己面前,笑道,“小云兒,你過來,本妃也被媳婦伺候的覺。”
南妃這話很明顯,自己媳婦自己疼,你找你的親婆母廖貴妃去吧。
廖貴妃淡淡一笑,眼角有細的魚尾紋,卻不掩華貴秀麗,“老六老七家的都是新媳婦兒,難免貴些,你湊什麼熱鬧,哪兒涼快哪待著去,本宮不端婆母架子折騰媳婦。”
廖貴妃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吊了一口氣,不止是打了皇后的臉,也打了太后的臉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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