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燁指尖一頓,敲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門口,丞相川河,太師劉良,疾步近前行禮。
“臣,叩見皇上!”
宋燁抬了手,“尸在二樓,自己去看!”
聞言,川河和劉良對視一眼,一前一后上了樓。
只一眼戶部尚書的尸,二人雙雙變了臉,轉下樓,回到宋燁跟前杵著。
“看明白了!”宋燁道,“是打死的,還是毒死的?”
劉良:“打死!”
川河:“毒死!”
宋燁不怒反笑,“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,兩位想好了再說。”
“李大人面上有印子,顯然是挨了重擊!”劉良直腰桿。
劉良曾為先帝師,伺候、輔佐先帝數十年,其后先帝駕崩,他與川河同為輔政,別瞧著這老頭兩鬢斑白,做起事來干凈利落,雷厲風行。
“劉太師是年紀大了,眼睛不太好,連李大人角的污都沒瞧見。”川河在來風月樓的路上,便已略的知曉了事發的經過。
知子莫若父,長安有幾斤幾兩,他這個當爹的還不清楚?
打死一個三品尚書?
還沒這個膽子!
“皇上!”川河躬行禮,“老臣以為,李尚書乃是中毒而死!”
仵作上了樓,一番驗查下來,哆哆嗦嗦的下樓回話,“啟稟皇上,諸位大人,據小人初步驗證,李大人有中毒跡象,小人方才以銀針試探,毒咽,應是有人在飲食上下毒。”
聞言,川河斜睨劉良一眼,“可見,劉太師是真的老了!”
劉良冷哼,“皇上,就算李大人是被毒死的,那公子出現在風月樓里,怕也逃不嫌犯之名。皇上,李大人忠心耿耿,卻無故枉死在此,萬皇上查明真相,還其公道!”
“長安,你不是在宮里嗎?”川河低聲問,“為何會在這里?”
長安心虛,總不好說,跟臨王宋墨跑出宮廝混吧?撓撓后頸,某人臉不紅氣不的說,“父親有所不知,自皇上遇刺之后,我一直心存疑慮,總覺得尚書大人應該知道點什麼,聽聞尚書今夜會在風月樓,我便求了臨王殿下,請他帶我出宮查察此事。”
說到這兒,長安一聲長嘆,眼角余瞄著宋燁。
宋燁也不吭聲,仿佛是看戲一般,等著演。
“誰知事沒查明白,李尚書就被人殺死了!”長安連連搖頭,眼角發紅,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,“這挨千刀的兇手,若是落在我手里,我定要將其碎尸萬段。”
曹風心頭腹誹:編得跟真的似的,差點就信了!
“你跟著臨王殿下一起出來的?”川河愣怔,當即環顧四周。
長安點頭,“出了這樣的事兒,也不好把臨王殿下攪合進來,所以皇上……就讓臨王殿下,先行離開了!爹,我只是想查明皇上遇刺的真相,真的沒有殺尚書大人!”
“你說沒有,就沒有?”劉太師輕哼,“空口白牙,誰信?”
川河憤惱,“劉太師,說話要有證據,你不也沒證據,證明犬子同尚書之死有關嗎?”
“別吵了!”宋燁起,“朕覺得兩位卿所言皆有道理,只是此事疑點重重,一時間無法論斷。李卿一死,戶部尚書之位空缺,賑災之事又迫在眉睫……朕決定,擢戶部侍郎高盛,暫替尚書一職,待賑災結束再擇良才,至于尚書的案子……”
他頓了頓,桃花眼微微瞇起,眸晦暗的瞧著長安。
某人把牛都吹好了,他若不全,似乎有些說不過去。
長安的腦瓜子嗡嗡的,皇帝這眼神不對……
壞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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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女人,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,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,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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