鴻臚寺員和姬玄時一道去了書房,見了天武帝。
天武帝正在批改奏章,見他到了,便放下手中的筆,仔細打量了他一番,“回來了?瞧著倒是有些不一樣了,看來讓你走一趟也是好的。”
姬玄時垂眸,他重生了一遭,能看著一樣嗎?
天武帝問起了巫族使臣的事宜,天鴻臚寺員忙稟了。
得知大巫到來,天武帝有些意外的,不過既然來了,不得要召見,因而吩咐徐公公:“你與李侍郎一道去驛館走一趟,讓大巫和巫族圣明日宮面圣。”
徐公公應了聲,曉得這兩父子有話要說,忙與李侍郎一道退了出去,又吩咐底下伺候茶水的小侍多注意著些。
書房里,只剩下父子兩個。
“這一趟出門,有何想?”
想自然是有的,姬玄時一一說了自己看到的,想到的,他沒有做過多的修飾,如此淳樸,才更可信。
天武帝暗暗點頭,“雖然聽著有些稚,但你能看到這些,可見是用了心去看,父皇還是很欣。”
姬玄時此時雖然不是太子,但滿朝文武都知道,這是未來的儲君,讀萬里書不如行萬里路,姬玄時一直生長于玉都,這第一次出門,能有此見解,有此悟,已是不易。
姬玄時不加掩飾出明朗的笑容,天武帝瞧了不由發笑,到底還是個孩子,得了些許夸獎就開心的不行,這樣可不興。因而板著臉道:“雖是不錯,但還有進步的地方,要多聽多看,多想想,切記要勿驕勿躁。”
“兒臣教了。”
天武帝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,見姬玄時認真聽著,用心記著,還能提出問題,不由更是放心了些。
這個孩子,悟好,打磨一番,這個江山到他的手里,他也能放心了。
說完了正事,天武帝問起此趟巫族之行。
姬玄時提起這事,神陡然變得鄭重,天武帝見狀,不由坐直了子,“怎麼,他們怠慢了你不?”
這不能吧?在他印象中,大巫進退得宜,又知姬玄時份,怎麼也不該怠慢了才是。
“沒有的事,巫族的人熱心善,待兒臣都好,只是……”姬玄時面凝重,“我在玉都,底下的護衛們中了毒,同大巫一道來玉都的路上,又遇到了一場刺殺。”
“什麼?”天武帝的臉陡然沉了下去。
比起別的,姬玄時的安危才是頂頂重要的!
“可知道是什麼人下得手?那些刺客呢?可有活口留下?”
姬玄時道:“下毒的人后來被抓住了,也巫族的人指認過了。還有路上的那些刺客,也被二臣手下的人抓住了,一并帶回來了。”
天武帝神并不輕松:“那些人呢?”
“在城外莊子里。”
天武帝剛想問為什麼不押回城,就想明白了,今日是巫族城的日子,帶著這麼些人回來,有點不合時宜。
不過……天武帝眉頭舒展,對姬玄時的理方式到欣,孩子終究是長大了,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護著的崽崽了,他期盼著兒子龍的那一日。
“人你先看好,這件事,朕定然會給你一個代!。”一想到有人對他的兒子下手,天武帝就忍不住想殺人。
不過,那些人竟然敢在巫族下手,難道是見不得他們跟巫族結親?
天武帝很快打翻了這個想法,若是如此,那些刺客也該是沖著巫族去,而非姬玄時,可見他們的目標就是姬玄時!
“多謝父皇。”姬玄時猶豫了下問:“那若是父皇查出了些什麼,能否告訴兒臣一聲?”
“這是自然的。”
天武帝原還想問他巫族對這門親事的答復,如今聽了這樣的事,什麼心都沒了,“你出門一月有余,你母妃心里亦是十分記掛著你,前些日子也病了,你等會兒記得去給請個安。”
“母妃病了?”姬玄時吃驚,帶了些焦急,“那兒臣立刻去看看母妃。”
姬玄時一走,天武帝將折子往桌上一扔,面無表道:“傳鑾儀衛指揮使。”
“是。”小侍彎腰應了聲,飛快地退下。
另一邊,姬玄時從書房出來,不疾不徐往錦繡宮去,直到離書房遠了,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淡了。
他直接將這事攤在了天武帝面前,就是要他知道,有人對他下手,他這臨江王,即便不是太子,也有人不見得他好。
有了天武帝小心提防,不論是靜妃還是玄一族,都需要掂量著點,畢竟要是天武帝發現了端倪,別說靜妃了,玄一族也要一起完蛋。
一想到等會兒還要去跟靜妃“母慈子孝”,姬玄時眼里閃過一厭惡,經歷過上一世,他對這個人半點好都沒有,便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也散得干干凈凈。
若是可以,他真不想去拜見,但這會兒的他,什麼都不知道。
姬玄時收拾好自己的心,朝著錦繡宮走去。
靜妃宮珊瑚站在宮門口等著,見他過來忙笑著迎了上來,“奴婢請王爺安,王爺可算是來了,娘娘得了消息,便一直掛心著,奴婢在這兒等著呢。”
“有勞母妃掛心了。”
姬玄時走了進去,屋里彌漫著一藥味,人不太舒服,他眉頭一簇,“我聽聞母妃病了,還沒好嗎?”
珊瑚出一抹苦笑,“娘娘前些日子了涼,一直不見好,今兒個聽聞王爺回來了,才有了幾分起。”
姬玄時面上出幾分急切和擔憂,心里卻是冷笑一聲,怕是知道李代桃僵的計劃落空了,自個兒兒子回不來了,才病了的吧?至于什麼他回來了才有起完全是鬼話連篇,定是因為他回來了,不得不讓自己快些好起來,不然后頭的事要如何安排?
宮掀起簾子,姬玄時快步走了進去,靜妃歪在人榻上,雖是儀容整齊,卻還是能瞧出幾分病容。
見到姬玄時進來,出了幾分笑意,朝他了手,“涼川回來了,快到母妃這兒來,讓母妃好生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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