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驍,霍驍...拜堂親那日,這一聲霍驍,都還未曾出口......
一旁的哲聽不到鬼的話,略懵的看向溫然和魯大師:“你們在說什麼前世今生?”
魯大師取出兩張符,兩指并攏在符上一劃之后,遞給了哲和祁云敬:“你們拿著試試看能否開天眼。”
哲接過符的瞬間,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,更是一眼就看到了被溫然強行制在地上的鬼,那鬼也剛好猙獰著一雙森可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,饒是哲已經有所心理準備,卻還被嚇的猛地跳上了沙發,恨不得鉆到溫然的背后躲一躲。
一旁的祁云敬同樣接過符紙,可是世界毫無變化,見哲被嚇一跳的模樣便知道他應該是看到了,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東西,眉頭不經意的蹙了蹙。
溫然看他表就知道那符紙對他不管用,不過這也是應該的,就像普通人氣強的見鬼難,氣弱的分分鐘見鬼一樣,所以要給他們這種人開天眼,消耗比一般人要大得多。于是溫然松開鬼,拿出手機敲了一行字給他發了過去。
祁云敬覺到手機震的時候愣了愣,剛才況危急的時候他們嘗試過,信號完全被封閉,現在竟然有信號了,見溫然給他挑眉使眼,便拿出來看了一眼,然后......
溫然:開天眼,友價三千,開不開?
祁云敬瞥了他一眼,回道:嗯。
溫然忍不住就是一個笑,然后拿過祁云敬手里的符箓,指尖在上面快速的鬼畫符后,整個符箓上的氣息都變了變,這才重新遞給祁云敬。
客戶有需求的話,開天眼應該是包括在工作范疇之的,但祁云敬又沒有請他抓鬼,不算他的客戶,而且給別人開天眼可能需要一點力氣,給祁云敬開天眼恐怕需要十力氣,要不是想著待會兒消耗了還是吃祁家的東西來補回來,他有點不太好意思開高價,按照他的行,怎麼都得五千才行。
兩人一來二去的互都被魯大師盡收眼底,見祁云敬拿到溫然重新開過的符箓之后,神有了變化,顯然是天眼已開,整個人再次無語凝噎。要不是啟已經上了路,他真恨不得給他招個魂,抓著他的肩膀好好問問,這樣的徒弟都被他一再嫌棄,是不是要一步登天的他才看得上眼!
見他們二人已經能看到此刻屋的形,魯大師簡單的將鬼剛才說的話復述了一邊,哲聽后頓時無語:“所以因為我前世對承諾了,這一世就來找我了?”
魯大師點了點頭。
哲有些無語道:“那我這一世要是沒有投生人,當了豬狗牛羊之類的,那這又怎麼算?”難道也要一只豬狗牛羊的死去活來不死不休嗎?
溫然涼涼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要是投生豬狗牛羊,被這鬼索了命自然就不會有人知道了。”
第11章
溫然的話,讓哲無言以對,但讓他就這樣甘心被鬼索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,前世是前世,今生是今生,孟婆湯喝了,奈何橋過了,就算他跟那個承諾的人是前世今生的關系,那也不是現在的他啊。
這種況魯大師也是第一次遇見,他見到最多的厲鬼都是仇怨索命。人生在世,恩夫妻,纏綿,誰沒互許過終生相約過來世,這種因為前世一個誓言,就要今生人兌現的,還真是破天荒。
看著不斷流失鬼氣的鬼,魯大師道:“一回便是一段新的人生,前塵盡消,更何況,對你承諾的人是你前世所,你再仔細看看,如今的他,當真是你所的那人嗎?”
鬼嘲諷的看向魯大師:“前塵盡消?一回真的就是一段新的人生,那為什麼還有前生債今生償?憑什麼前世做孽可以報應到今生,承諾卻不行!是他承諾我的!是他答應我的!我等了百年,每天等,日復一日,看著悉的一切慢慢都變了模樣,等到我一度忘了自己在等什麼,直到他回來了,他回來了!他答應的,我們說好的,明明說好的,為什麼要言而無信!”
溫然突然出聲道:“他對你允諾三生,你卻因執念而不回,真要說起來,背離了誓言的人,是你,是你讓你和他之間本可在這一世圓滿的,變了人鬼殊途。”
鬼說的話,溫然是有一部分認可的,回并不是前塵盡消,真要前塵盡消,討債鬼這一類就不會存在了,真消了,也就不存在祁云敬這樣的九世功德大善了。
只不過生死仇的重量讓人很容易就接了前世債今生償的定論,但誓言,太輕了。誰都可以隨口而來,若有人拿著一句前世空口白牙的承諾來討今生的債,這恐怕不管在誰看來,都過于不可理喻了。
但溫然卻覺得,這就是一種因果,承諾是因,背棄了承諾就是果,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,那說出去的話,不也是責任的一部分。
第一次看到哲后鬼的時候,溫然就想過這個問題,正常來說,哲這種福運深厚的人是不太會沾染這些邪之的,但哲不但沾染了,還將鬼帶進了祁家,甚至不祁家的功德金所影響,這其中定然另有原因。
現在看來,這就是原因,甚至鬼能游人間百年不散,除了執念和因果,恐怕還不了一份庇護。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前世與你約定三生的人,應該就是霍家公館的原主人,霍驍吧。”
魯大師似乎也有所猜測,聽到溫然的話并沒有出驚訝的神,祁云敬那是常年雷打不的冷峻臉,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緒來不容易,只有哲,聽到溫然的話,甚至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。
“霍驍?表嫂,你的意思是,霍驍是我的前世?”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,他這次飾演的角,就是開國英雄霍驍呀!
溫然道:“你一新嫁,腳上卻無婚嫁鞋,歷史上記載的霍驍也是一生未娶,證明你與霍驍并未親,甚至很有可能你與霍驍的這段關系并不被一些人認同,你恐怕也是死于這份不認同中,你死后帶著執念,不甘愿去回,原本你的執念是無法支撐你留存至今的,除非你吞噬了其他的,但你周的氣中并無煞氣,證明這百年來你并未害過人或者吞噬過什麼魂,你能留存至今,大概也是到了霍驍的庇護。”
鬼抬頭看向溫然,鬼氣森森的臉上似乎有些怔愣。
溫然繼續道:“在古禮中,只有昭告天地冠以夫姓,才會與夫家氣運相連,死后能有香火供奉,但你雖是一嫁,卻是未嫁之,但偏偏被一氣運庇護至今未消散,很有可能是霍驍死后,將你移出與之合葬,你們雖然沒有行過夫妻之禮,卻死后同葬,霍驍將自的福澤,還有后代的香火與你同,你才能有今天。”
溫然說著看了眼祁云敬,又將目看向哲:“這就是為什麼你自運勢強盛,祁家也是功德大善之家,這鬼卻能跟來的原因,是你的前世接納了它,甚至庇護了它。今生你不姓霍,但能投生家也是前世積德的氣運使然,這氣運又與祁家相連,這才有今天這個局面。”
溫然嘆了口氣:“你等的那個人,在世時,從未負過你。”
鬼聽著溫然的話,尖利的指甲在一點點的消退,周的鬼氣緩緩散去,森冷可怖的鬼似乎變回了死前的模樣,柳葉眉,桃花眼,眸中含淚仿佛細碎的,凄凄哀哀,眼波流轉間滿腹腸,白的臉頰著喜慶紅,年歲看著不大,的稚中帶著一江南子的溫婉韻味。
哪怕放眼當下,這鬼也能稱得上一聲絕,一紅嫁越發將這份襯托到了極致,可惜這是一個已經死了百年的人。
鬼抬眸朝著哲看去,眼神卻有些恍惚,好像在過哲去看另外一個人,這是的爺,可是這又不是的爺,的爺從未對失信過,可是那個與山盟海誓的人,真的回不來了,回不來了:“爺...爺...”
面對慘白森的鬼,哲能冷下心腸,可面對這樣一個等了百年卻一場空的子,又可能是自己前世所,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,要讓他履行承諾那定然是不可能的,但現在他又有點狠不下心對趕盡殺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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