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馴閉上眼睛:“你說。”
“你的j1能力是什麼。”白楚年問。
蕭馴有點意外,沉默了一會兒,輕聲回答:“萬能儀表盤。”
白楚年恍然,笑了一聲:“怪不得。”
靈緹腺j1分化能力,萬能儀表盤:風向、風速、測距、目標態分析,一切狙擊數據一目了然。
如果說一個優秀狙擊手的過人之在于他對目標的分析速度更快,那麼這個靈緹omega的能力就在于不需要分析,就像給出一道計算題目,別人最先看到的是問題,而蕭馴直接看到的是答案。
“第二個問題,”白楚年放下抵著蕭馴額頭的步槍,“你幾歲了?”
蕭馴轉過頭不想回答,白楚年抬起sa80朝蕭馴兩之間的橡膠地板上開了一槍,滾燙的槍口向上移:“頭鐵是吧,等會兒給你做個絕育,小狗狗。”
蕭馴被這一槍恐嚇打了個寒,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,半晌才極小聲地憋出一句:“十九。”眼睛里慢慢沁出一層水。
“害怕了?”白楚年放下槍托腮笑看著他,“不是你狙我們隊里小o的時候啦,一槍一個小朋友,看把你能的,我不欺負欺負你都說不過去。”
欺負夠本兒了,白楚年從蕭馴腰帶上摳下來三個阻,只剩下了一個還有40分鐘就失效的:“走吧,能不能帶你們隊的三個廢茍到兩天后,看你本事了。”
蕭馴訝異地揚起睫,看白楚年確實有放走自己的意思,試探著去地上的狙擊槍背到上,發現沒人阻止自己,飛快翻出窗外逃走了。
白楚年沒管他,去椅子底下看蘭波。陸言忿忿盯著蕭馴越來越遠的背影,看不懂為什麼要放走他。
考試而已,白楚年沒必要真的報復一個認真考試的omega,況且對方也不是幫考,逗著玩一會兒就罷了。
倒是蘭波這邊況有點復雜。
見底的量條已經被恢復針劑補滿了,可蘭波還躲在椅子底下不肯,用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只出一雙警惕的眼睛。
在真實vr中,疼痛和現實世界是一樣的,中彈的反應也完全仿照真實況模擬出來,蘭波的本能開啟了防和自我恢復機制,把自己團一顆魚球,緩慢地療傷,這是人魚的某種恢復類伴生能力。
白楚年只好把他抱出來,輕輕拍著脊背釋放安信息素哄他:“好了啊,沒事了,你打開,我抱抱。”
蘭波虛弱不舍地著白楚年,遲鈍地了魚尾,找到一片藍閃爍的鱗片,輕輕掀起來,忍著痛扯掉一片,放到白楚年手心里。
白楚年有點迷,蘭波又扯了一片魚鱗給他,不多時就把最漂亮的幾片鱗片摳禿了,在白楚年手心里堆了一小撮。
白楚年終于明白了蘭波的意思。
他這是在給自己留,這條魚覺得自己要死了。
該怎麼和一個語言不通的奇特種解釋這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考試,在線等,你媽的,就很急。
第11章
人魚的自我療傷機制很獨特,整個兒卷一個半明球,可以在地上平滾,直到找到水源就扎進去沉到水底,用泥沙把自己埋起來,如果運氣好沒有死去,就會進行長時間休眠,緩慢恢復至完全正常,如果在休眠過程中因為傷勢過重而死去,就會像鯨落沉降在泥沙中,尸滋養一片海域的生。
這種自我療傷機制是人魚的一種伴生能力“魯珀特之淚”,在到外界強烈刺激或者瀕臨死亡時被啟用,在魚球狀態下旁人無法對他造任何傷害。
但白楚年知道這種伴生能力的弱點,它是可以強行喚醒的,只需要重重擊打他在外邊的尾尖,或者直接切斷他的魚尾末端,這種堅不可摧的保護機制就會被強行終止。
不過這種暴力喚醒方式對人魚的創傷極大,很容易造心理障礙和神紊。
白楚年輕輕了人魚的尾尖,已經有點干了,他從飲水機里接了點水打蘭波的尾,又了。
不知道離水太久蘭波的能不能吃得消,即使上纏著保繃帶,在陸地上連續待上48小時也不會太舒服。
陸言和畢攬星去風蕭蕭兮三個隊員上搜資去了,安靜的舞蹈廳里只有白楚年一個人在呼吸,他耐著子邊釋放安信息素邊團球的蘭波,指尖輕輕他發抖的尾尖。
懷里的人魚終于有了一反應,纏繞自的尾有所松,但抖得厲害,尾尖瑟著怕再到傷害。
“好了啊,你打開。”白楚年釋放出更高濃度的安信息素,半哄半強迫地把蘭波的尾從上剝離開。
蘭波顯得更加抗拒,甚至出尖銳的犬齒低吼,發出刺耳的高分貝噪音。
他想了很久如何向蘭波解釋這只是一場考試,疼痛和傷都是系統模擬出來的傳輸,這些名詞太難理解,蘭波不可能聽得明白。
那麼只能曲線救國了。
白楚年抱著他,輕輕著他的金發:“急況下醫生用人工呼吸救人知道嗎?”
蘭波眼睛僵地了,虛弱地看向白楚年。
白楚年低下頭,印在蘭波的薄上,輕輕吹了口氣。
“好了,你活了。”白楚年彎起眼睛,“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?”
蘭波眼皮半睜,藍寶石眼珠微弱地閃爍電流,看上去就在閃閃發。
白楚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,他的頭發:“起來,別裝死了。”
蘭波緩緩爬起來,看了看自己的雙手,再看看鎖骨已經止愈合的彈孔,疑地發了半天呆,突然看到自己屁上的藍鱗禿了一塊,雪白臉頰騰的變紅了,從白楚年手里搶回鱗片,沾了點口水一片一片地往屁上粘回去。
白楚年把剩下幾片攥在手里不讓他拿,靠到墻上調笑:“想要啊?”
蘭波抿了抿,抬手遮住通紅的臉頰,閃電一般順著鋼制座椅梁逃走了。
白楚年仰頭靠著墻笑起來,忽然斂住笑意,把手心里剩下的三四片藍半明魚鱗按大小順序摞在一起,撿了一張紙把它們包住,疊一個妥帖的方形,近鼻尖嗅了嗅,隨后默默放進左前口袋里保存。
一下子滅了兩隊,陸言隊服前的擊殺數字已經跳至“10”,這場架打完,他們又收繳了8枚阻,每個人的安全時間又增加兩個小時,算上之前的時間,一共有四個多小時的安全時間,還拿走了尸口袋里的五支恢復針劑。
白楚年一個人坐在空曠的舞蹈廳里,面對著十幾排空的階梯座椅,無聊地用食指指尖掛著手槍轉。
房間里忽然多了另一個alpha的氣息,白楚年回過神:“嗯?”
畢攬星坐到他邊,把一支恢復針劑推到白楚年手邊:“他們兩個在三樓食堂。”
白楚年又嗯了一聲。
畢攬星平靜地問:“你是錦叔來幫陸言考試的吧。”
“瞎說,我來混分兒的。”白楚年點了煙。
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太費時間,畢攬星也不需要白楚年回答得太明確,繼續道:“你是錦叔的人,肯定是值得信任的前輩了,我想知道你和蘭波嗎?你們認識多久了?”
白楚年朝畢攬星吐了兩個圓形的煙圈:“三年六個月零五天。”
畢攬星皺了皺眉,扇走面前的煙圈,略微思忖,輕聲說:“三年前我跟著我爸的部隊野訓,中間組織參觀了一個109研究所的生化武庫,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跑,就掉隊了,之前有幾個穿白大褂的給我們當介紹員來著,我以為只要跟著穿白大褂的就能找到隊伍,結果不小心跟著他們進了個實驗室。”
“趁著沒人發現我,我就在實驗室里鉆來鉆去跑著玩,后來看見實驗室的培養里就泡著一個球,和蘭波剛剛卷的那個球一樣,有一截尾在外邊。”
白楚年的臉沉下來,隨口問:“然后呢。”
“他們把那個球的尾砍了。”畢攬星抬手比劃,“砍掉這麼長一截,我確實被嚇懵了,不小心掉東西被里面的科研員抓住,拎起來扔到實驗室外邊,但一路上都能聽見那個生在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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