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許不知道該送什麼好, 他只能參照著百度上寫的事。
網上說,剛開始追人的時候, 還是送花比較好。
沈嘉許原來是打算讓書幫他買好東西,直接送到許真真現在的單位。但他想了想,怕許真真說是他不上心, 便下了班自己去花店。
沈嘉許其實并不知道花店在什麼位置, 還是用導航定位了下附近的店鋪。
花,沈嘉許以前送的不多,沒幾天就會腐爛的東西,他覺得并不是什麼值得留念的東西。
店員是個二十多歲的人,一看到沈嘉許的穿著打扮, 就知道這金主不差錢, 趕把店里面新引進的藍妖姬,推薦給沈嘉許。
沈嘉許并不在乎價格,他就是怕許真真不喜歡。
“你說會喜歡嗎?”沈嘉許現在并不知道許真真想的是什麼, 他便想著人的想法,應該差不多吧。
“先生的朋友一定會喜歡的,這可是我們店里最貴的玫瑰了,捧著出去,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。
玫瑰雖多, 但藍妖姬價格昂貴,可不是普通的玫瑰可以媲的。
生多虛榮,就怕男友,或者是老公舍不得買。
沈嘉許對花不興趣, 但是抓住了一個關鍵的字眼問。
“人都喜歡貴的東西嗎?”
店員不明白眼前的先生這麼問,但想想回答,“不是說人喜歡貴的,應該是沒有人不喜歡錢吧。”
沈嘉許想也是。
人為什麼會不喜歡錢。
許真真做主播,無外乎就是在掙錢。只是,他們現在分手了,按照許真真的格,肯定不會花他的錢。
但,現在他重新想要追求許真真,那事又另當別論。
未來的沈太太,憑什麼不能花他的錢。
自從知道了許真真做主播之后,沈嘉許就沒調查許真真的事,包括工作況。
沈嘉許從來就沒有想過,讓許真真賺錢,在他原本的計劃里,許真真是被他養的。
許真真只需要生活就好了,犯不著熬夜工作。
許真真下了播,和潘雙雙接了班。
這段時間,許真真播的練了,就和潘雙雙排班制,今天許真真播的早點下班,明天就遲一點下班,目前他們公司直播間就一個,沒有必要兩個人,都守在這里。
今天攤許真真早點的班,打算早點回去洗洗睡了,省的第二天又沒神。
也只有做了這行才知道,潘雙雙眼底的黑眼圈是怎麼來的。
雖說工資是高,但也就是年輕人可以干。許真真打算做個一段時間,要是有機會找回正職,還是想要找一份作息正常的工作。
不然,經常熬夜,不說影響健康,就是老的也夠快的。還指二十年后的同學會上,還依舊是班上的一枝花。
“早點回去吧。”秦力在后臺核對訂單,他順手遞給許真真一盒蒸餃,“路上吃,別出了胃病。”
許真真道了聲謝,“你也注意點。”
許真真在公司待了一段時間,才發現公司的另一大東就是秦力,聽潘雙雙說,他家境好,回家也家業可以繼承,但是他并不是個安分的主,想趁著年輕的時候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也多虧了秦力,公司的運營不用擔心,只是他早起貪黑,比較累。
秦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,被小仙關心,他覺得一點都不累。
下了電梯,許真真便打算等公車,這個點不算遲,有好幾輛車子可以去學校。
剛出大門,便發現沈嘉許居然在門外等。
等也就罷了,居然手里還捧著一大束藍妖姬。
許真真掉頭就打算走。
已經想通了,可不想再被纏上。
但沈嘉許怎麼可能放過許真真,他個子高,上前一步就抓住了許真真的胳膊。
“沈嘉許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?”許真真就不明白了,沈嘉許分明就是一個好面子的人,怎麼突然變得死皮賴臉了。
沈嘉許臉有點臭,他不喜歡聽許真真懟他。
但為了一切可以重歸原位,他可以忍耐。
“送你。”沈嘉許從來就沒有討好過人,表僵,哪里像是送給喜歡的人東西,頗有種欠債還錢的窘迫。
許真真微愣,一時半會沒有想到,沈嘉許打的是什麼算盤,沈嘉許見許真真沒有接,便把花強強塞到了許真真的懷里。
妖艷的玫瑰,香味迷人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許真真問。
“追你。”沈嘉許言簡意賅,他并不打算藏著掖著。
許真真覺得,這是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話了。
“呵呵,你要追我?”許真真著懷里的鮮花,角勾起淺淺的弧度,顯得有些諷刺。
抓著花,看準了邊上有一個垃圾桶,因為是晚上了,沒人清理,里面盛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,現在堆得就跟小山丘似的。
走過去,輕輕的笑了,然后手一歪,花蓋在了垃圾桶上。
沈嘉許臉發青,眼眸寒如冰潭,他抿著薄,拳頭不由自主的攥起來。他被人追捧慣了,何嘗是到這個待遇。
許真真的行為,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臉。
“許真真,你什麼意思?”沈嘉許無疑是怒了,他上前,按住了許真真的肩膀,纖細的肩胛骨,在他的手下本就不盈一握。
他在質問許真真。
“什麼意思?”許真真輕飄飄的,閑閑一句說道,“很簡單啊,因為我拒絕你追我啊,既然我不打算接你的求,那麼憑什麼,我要收下你的花。”
許真真說的理所當然。
“所以,扔了,對你對我都好,以免讓你產生不必要的錯覺。”許真真不是沒有拒絕過人。
長相好,也是本地人,從小到大,追的人多了去了。
從小柜子里的書都是疊的,許真真自然是要一個個去拒絕。
深知不喜歡別人,就不要給人希的道理,所以每次都會說的很清楚,不給對方幻想。
“許真真,你現在變得不可理喻了?”
許真真冷笑,挑眉反問,“我怎麼就不可理喻了。”
沈嘉許的話,冷漠又刺骨,他批判人的時候,毫不留面。
許真真笑著質問,“沈嘉許,我告訴你,比起你做的那些事,我理的顯然是溫和多了。”
“我做了什麼事?”沈嘉許面古怪,他不相信自己會,做出如此不符合教養的事。
許真真當然知道沈嘉許這個人,怎麼會反思出結果,索告訴了答案。
緩緩踱了幾步,著沈嘉許深沉的眼,吐字清晰而又尖銳。
“沈嘉許,你以為呢?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,為什麼你以前看到的我,和現在的我反差那麼多,不是我變了,是我以前被你的?”
“我何時過你?”沈嘉許不認同,他自詡給許真真都是最好的。
“是啊,你是沒有掐著我的脖子迫我,但是對于我來說,那更難。”
“剛和你的那個時候,你說要參加一個私人聚會,要帶我去,我滿心歡心的換上我最漂亮的服,你卻說那不符合你的份,覺得是地攤貨,安排人從頭到尾給我換了一。”
“我在路邊吃了點小吃,你嫌我吃的東西臟,一臉嫌棄,讓我回宿舍重新梳洗了一遍,才愿意我。”
“我親手做的便當,你覺得太花哨,吃了兩口,就丟了,你的那些朋友還在一旁唏噓說這是朋友做的,就算是含著淚也要吃完,但是你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,不好吃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吃。”
“還有,你總是安排一些淑課程給我上,說是幫助我提高修養,但你有沒有想過,我真的愿意去上嗎?還是說你嫌棄我的素質低,只有這樣,我才能離你更近一點。”
許真真只是隨便例舉了幾樣事。
著推在垃圾桶上的鮮花,勾了勾,諷刺道,“你做的事,分明比我做的更過分,當你當著眾人的面,諷刺我的時候,你何嘗想過我也是有自尊心的,我也是不好意思的,我愧,我難,我想哭出來,但是我怕哭了,會更丟人,所以今天我做的這些,本就不算什麼。”
頓了頓,舌頭發燥,咽了咽口水,潤了干的嚨,繼續道,“以前我太喜歡你,所以才不跟你計較,但現在,我們都分手了,何必要顧忌你的想法。”
許真真緒激,語速極快,邊說邊笑,因為今天終于報仇了。
曾經,沈嘉許對做的每一樁事,無疑就是在上挖了一塊塊,鮮淋漓的,但是以前必須強歡笑,現在終于解,擺了那段,本就不是自己的生活。
沈嘉許啞然,他一時之間本就無法反擊。
許真真所說的事,都不假,都是真實發生過的,只是他以前一直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。
直到許真真激烈的口吻說出來,他突然發現事,原來早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。
許真真走進沈嘉許,著眼前棱角分明額英俊男人。
一字一頓,正學著沈嘉許慣用的冷漠的口吻,的眼珠子轉了轉,瞳孔極暗,澤幽深,覺得罵出來的覺真好,譏笑。
“沈嘉許,是這樣你就不了了,那你就別來追我啊。”
許真真大笑,腳步輕松,拎著包原地晃悠了幾圈。
不再去看沈嘉許,他要發作,管不著,就想盡快離開這里,看到有空的出租車經過,便招手攔下,直接走了。
車窗外,男人高大的影僵的站著,他吸著煙,神晦暗。
許真真知道,是不可能再回頭了。
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,一旦份地位,價值觀差的太遠,不可能走到一起。
這場遲早是會結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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