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匕首落下去的那一瞬,屋子里驟然大亮!
我眼睛被刺得生疼,第一反應就是被發現了,下意識收手抱頭蹲下來。
頭頂傳來被子掀開時的細微聲響,蔣天生醒過來了?我心跳加劇,這時候我一旦站起來,立馬就會被他發現,我一咬牙,以最快的速度鉆進了床底下。
我剛藏好,就看見蔣天生的一雙垂了下來,腳進拖鞋里,走開了。
浴室的方向傳來水聲,我心里一喜,忙往外爬,想趁著這個機會從房間里逃出去。
然而腦袋剛出去,頭頂就有一大片影覆蓋下來。
我一僵,緩緩抬頭,就看見蔣天生表一言難盡地看著我。
“大晚上的不睡覺,跑來鉆我的床?沐楚楚,看來你對我真是得深沉啊。”
“你個球!我是來殺你的!”我口而出,然而話音剛落,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刀。
許是被我懊惱的表取悅了,蔣天生不怒反笑,在我面前蹲下來,掐著我的臉:“殺我?就憑你?沐楚楚,你還真是天真得可。”
他扣著我的后頸將我揪出來,往床上一丟,我頓時慌了,順勢往床那邊滾過去,想往門口跑。
哪知他長一邁,幾個步就擋在我的面前,眸子幽冷,宛如一尊煞神。
我不由自主往后退,他步步近,冷不防我彎撞到床沿上,往后一跌,砸進了大床上。
蔣天生看我的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,我心跳了一拍,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這才發現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,睡的肩帶掉了下去。
大半個肩膀都了出來。
我頓覺一涼,忙將肩帶往上提了提,再看蔣天生,他已經轉過了,走到了電視柜前,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。
他要做什麼?
屏幕上出現了畫面,卻不是我以為的任何一檔節目,而是——
我自己。
蔣天生居然在家里安裝了監控,時刻監視著我。
意識到這一點,我整個人如墜冰窖。明明是大夏天,我卻覺得冷得不行,甚至牙齒都開始打。
蔣天生走過來靠坐在床上,大手將我一撈,讓我躺在他臂彎里。如果電視上放的不是我自己的監控錄像,那麼我們現在這樣,還真像是一對夫妻。
當畫面進行到我將安眠藥加水杯中時,我覺蔣天生扣在我腰上的手驟然收,像是要將我勒死一般。
下驟然被他抬起來,他的一雙眸子黑且冷,“安眠藥哪里來的?”
我沒吭聲。
“不說?”他蔑笑一聲,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。
“我說不說有什麼關系?你不是都已經錄下來了嗎?何必還要多此一舉的問我?!”我使勁兒掙出來,沖著他大吼。
蔣天生猛地在我屁上拍了一下,“給我老實點。”
又將我給按回去了。
長這麼大我還沒被人打過屁,那上面傳來的一子麻意讓我又窘又恨。
蔣、天、生,我咬牙切齒咀嚼著這個名字,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。
然而現實是,我屈服在他的威之下,甚至將腦袋埋在了他的口,默默流著淚。
“要殺我的人是你,你還委屈起來了?沐楚楚,你可真行啊。”
蔣天生毫不留諷刺著我。
下一秒,我的腦袋被他生生掰了過去,目不得不投向電視屏幕。畫面定格在了我拿著匕首捅向他的那一幕。
上面的我,臉上蜿蜒著兩道淚痕。
我震驚得睜大了眼睛,我原本以為,我殺他的時候表就算不是猙獰的,起碼也是怨恨快意的,卻沒想到,我會流淚。
我下意識轉頭向他看去,他卻沒看我,而是盯著屏幕,側臉冷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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